其他人不知道實際情況,只看到許方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回到馬車旁,還以為是有人死于狼口,本來激烈高昂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肅穆了起來。
他們訓練有素,不會因為這一時的哀傷耽誤手頭的功夫,而是化悲憤為動力,加緊了對狼群的攻擊。
由五位高手統領,將近兩個時辰后,狼群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三百多頭狼,在眾人的合力擊破之下,只剩下零星的三四十頭分布在戰場各處。
其中一大半部分,身上多多少少都負著傷。
殘渣余孽不足為慮。
人群已經占據絕對的上風,余下的幾十頭狼在眾人的攔截圍堵下各處逃竄。
眼下的情況變得很輕松了,普通人應對也不在話下。
許方將幾只逃竄的狼用刀劈翻,想起剛才的異樣,回那頭獨眼瘦狼的尸體旁邊查探。
只見尸體上那道橫行傷口,邊緣光滑平整,像是被什么吹毛斷發的神兵切斷了這只狼的脖子,下手利落得很。
可是他趕到的時候,分明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在這里?
這只狼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脖子就斷了,而且下手之人將時間控制得極為精妙。
早一刻,狼還沒咬傷人,晚一刻,狼的牙齒再沒入那名隨從脖子一寸,人就沒命了,絕不是現在這種不輕不重的皮肉之傷。
不過這人何不早一些出手?非要等狼咬傷人了才肯動作?
“怎么了,許哥?”一名護衛見許方蹲在一頭狼尸旁邊陷入深思,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這一問,把其他幾名護衛都招了過來。
“許哥,你不會喜歡上這具狼的尸體了吧,看著怪戀戀不舍的。”有個人哈哈一笑,打趣許方道。
“瞎說什么……”
許方沒理會他,繼續研究這具狼尸,問幾名護衛,道:“這狼可是你們誰殺的?”
幾名護衛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許哥你自己殺的狼都忘記了?這傷口,瞧著就是你的刀氣劃開的,我們之中除了你,誰還能做到這種份上?”
“不是我。如果是我出刀,”許方虛虛地比劃了一下出刀的姿勢,“傷口會比這更寬,絕不是這么薄薄的一道。”
“你們看,因為對方出招太快,這狼死的時候,神情都尚未來得及變化,除了氣管里噴出的血,傷口處的細小血管都被封住了。”
他用手指撫開切口表面的血跡,露出底下干干凈凈的皮肉。
果然如他所言,創口切面上那些細小的血管,都是閉合的,這是由于切開的速度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血管還存有彈性,自動閉合了。
在他的撫按下,創口處才緩緩滲出血來,可是原本這時,狼的血液應該凝固了才對。
“還真是!怎么可能!世上竟還有這樣精妙的招式?”一名護衛驚詫地嘆道。
“是你們看得淺顯了,只是我們這種后天境界的武者無法做到而已,先天之境的高手卻輕而易舉。”
“這人的招式,遠比我的精妙。我們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可是先天之境的高手,應該都被供奉在國都里,或是各大門派所占據的勝地之中,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山野嶺,邊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