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華是筑基期的修士,任鴻光修為雖低,但吃飽了渾身有力,在日頭底下行走這么久,也不見略微氣喘,那灰短袍的精瘦漢子見他們都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不免心中慚愧,暗道自己竟還比不過這兩位養尊處優的貴客。
精瘦漢子瞅著到了地方,摘下掛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額角微微汗水,對他們道:“二位貴客,我說的那人就是前面賣魚鋪子的老板。”
西市是販賣牲口的集市,多的是兜售騾馬,或是宰殺雞鴨羊鵝的鋪子。
灰短袍漢子所指的賣魚鋪子就是其中的一家,門店寬敞,門口豎根桿子,扯一面布招,兩張木案立在進門處兩側,店里面擺了許多水盆,注了水,養著一些魚蝦貝類的水鮮,頂棚上吊著一排鉤子,用來懸掛新剖的鮮魚。
看招牌,旁邊本來還有一家販魚的鋪子,此刻卻店門緊閉,店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間開著的魚鋪里有一名穿著土黃色布衫的壯漢站在木案前,正拿著一把刷子給一條鮮魚刮魚鱗,看起來應該是店主,旁邊還有一名扎著兩個鬟的小童抱著個木瓢,在給水盆加水。
聽到店門口有腳步聲,壯漢在腰間系著的一條白巾上揩了兩把手,迎上來,略看了他們一眼,眼皮有氣無力地聳搭著,拱了拱手,問:“三位,要活魚還是剖好的魚?活魚在水盆里現捉起來,剖好的魚也都是剛宰殺不久的,很新鮮。”
他身材魁梧,一張臉卻憔悴疲乏,尤其是眼眶底下泛著些青紫色,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走路也飄乎乎的打著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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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我是城南醉霄樓的,上次還來你這里找過你問事,你不記得了?”灰短袍的幫工熱情地拍了拍店主的肩頭。
魚鋪店主聽聞,沒精打采地抬起眼睛看著幫工,回憶了一下,想起來的確有此事,便道:“哦哦,你就是醉霄樓的那個什么......抱歉,最近記性不大好,忘了老兄你之前跟我說你叫什么來者了,怎么了,這次來我這里,是要給你們酒樓采購鮮魚么?”
在來的路上,灰短袍的幫工還邀功地向碧華說自己跟店主有些交情,可這會對方竟連他的姓名都記不清楚,他不免有些訕訕,只得硬著頭皮道:
“不是,我來不是買魚,我給你帶了兩位貴客,還是為著上次那個夢而來,這兩位貴客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聽說你是最先做那個夢的人,想向你詢問一些事情。”
碧華適時地拿出了一錠銀子,道:“耽誤店主片刻生意,這是補償。”
店主看到這成色上佳的銀子,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他看了看三人,道:“沒問題,請進來坐坐吧。”
幫工帶路的任務已經完成,看他們一副要坐下長談的架勢,想著一來一回也要半日的功夫,便向碧華告辭。
碧華自然通情達理地應允,讓他自己回去不提。
魚鋪老板把碧華和任鴻光帶到店鋪后面,那是他自己休息的地方,雖然有股子揮灑不去的魚腥味,但氣味比前鋪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