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吳恤,這個要喊出來真挺難的。不如這樣吧,以后這個名字咱們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不說出去。”
韓青禹一邊跟溫繼飛商量著,一邊把戰刀插回背后,轉身拎起來一個大號的背包搭肩上,說:“走吧。”
這件事作為發起人的溫少尉,自然是樂在其中,但其實真要這樣生喊出來,挺讓人尷尬的,比當初韓青禹第一次被帶領著喊蔚藍口號那會兒,還要尷尬不少。
他們三個人里,銹妹如今性格日漸貪玩,全當它是一件好玩有趣的事情,所以情況還好,勉強能夠接受。接受完了……變得開始躍躍欲試。
韓青禹則是能應付。他這么多年跟溫繼飛相處下來,別的東西沒太學會,但是單就敷衍溫繼飛這一塊,已經很熟練了。
最困難的那個是吳恤,他做任何事情的態度,總是都很認真,在這種情況下,難免就最尷尬。
“不說出去?不說出去取個毛的名字啊?!名字就是用來說出去響亮的,青史留名、名垂千古、百世流芳、惡名昭彰這些,都沒聽過么?”
溫繼飛收刀,哀怨不滿,抱怨了一句。
心想主要還是因為現在身邊的人不對,這事等他找到賀堂堂、劉世亨……他們仨能興致勃勃演上一天,再把報名號的順序和隊形整出來。
他也俯身拎起來一個大包掛在身上。
然后吳恤拿了一個。
“溫少尉,你那個給我吧?”一共就三個大包,銹妹空著手,用打趣的語氣對溫繼飛說:“下山路可不好走。”
“沒事,我當鍛煉呢。反正就算摔了你們也能撈住我。”溫繼飛搖了搖頭,開啟裝置往快步前走…跑,說:“你負責看地圖好了。”
近段時間,當韓青禹他們都在因為溫繼飛終于走出一條自己的路,而為他高興的時候,瘟雞飛自己心里其實很清楚:
在這個屬于源能的世界里,他現在基本已經觸碰到自身戰力和戰場作用的天花板了。
如果骰子的問題一直無法解決,源能動力死鐵子彈的熱武器也一直不出現……那么,他現在能在戰場上做到的這些,大體就是他將來所能做到的全部。不可能再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僅有的,還可能提升的方面,就只剩下他對身體的強化,耐力的增強,以及對骰子翻轉慣性更進一步的適應。
這就是他說的鍛煉。現在,再開著源能裝置快速奔跑,他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那么頻繁地摔倒了。
溫少尉現在能夠初步控制和利用源能潮涌的慣性。
作為一個骰子,這些東西在蔚藍沒有人能跟他交流經驗,連手把手教他用槍的米拉隊長都不能,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嘗試和鍛煉。
這樣,在山、水和原野之間又走了一天,遇見了一些小隊和居民。他們距離目的地昂拉仁錯越來越近,天色也再一次暗了下來。
“都趴下。”暮色中,溫繼飛突然在路邊臥倒,小聲而急切地喊道。
“怎么了?”銹妹應了一聲。
同時三個人連忙跟著趴下來。
“你們自己看,別看我,看那邊。”
山路邊有土坡,從土坡上的一個豁口往下面看,遠遠地,一具黑甲大尖,正呆頭呆腦地站在那里。
除了偶爾左看看,右看看,再仰頭看一會兒天……基本不動,就算動,動作也很慢。
大尖啊,大尖就意味著飛行器,飛行器就意味著金屬塊……終于找到一塊,韓青禹有些激動起來,恨不得馬上上去砍了它,但是轉念,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吳恤,記得你早上說過什么嗎?”一旁,溫繼飛轉頭沉默看了吳恤一會兒,說:“你說你下次會說好的。”
吳恤老實地,“嗯。”
“那去吧,出去報完字號,再砍死它。”
身邊這三個,現在任何一個都有單切黑甲大尖的實力,溫繼飛的意思是讓吳恤去,不過要他必須先跟大尖說,他是蔚藍,溪流鋒銳,的誰。
大丈夫一諾千金,吳恤認真在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