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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華系亞科研二所。
“報告。”士兵在語言實驗室門口敬禮。
“進。”束著馬尾,額頭有幾絲亂發,辛搖翹抬頭。
她身上穿著一身硬朗的唯一目擊軍團軍裝。
這一年多來,辛搖翹每天上下班都只穿唯一目擊軍團的衣服,這是她對外公、爺爺,乃至整個議事會和科研體系的無聲抗議。
“報告辛少校,這是剛從南極戰場傳回來的最新錄音,大尖又說話了。”
士兵喊辛搖翹少校。
這個少校并不屬于行政或科研體系,而是屬于平行的唯一目擊軍團。
蔚藍的軍銜體系分兩條線。
在知道小姑娘因為某人跟爺爺、外公鬧翻后,陳不餓特意在今年的晉升程序中,授予了她這個戰斗體系的少校軍銜。
那天,辛搖翹很開心。
“知道了,放這吧。辛苦你了。”
實驗室現在就她一個人,辛搖翹等到士兵離開,拆開包裹,把錄音文件放進專用播放設備,戴上耳機。
就這么坐著,安靜地聽著耳機里戰場的聲音。
同辦公室的阿姨從窗外走過,看到她的側臉,招了招手,“搖搖,我先走了啊,今天年三十呢,你也記得早點回家。”
辛搖翹沒聽到。
“吱,咻,炎朽……”
等等,炎朽嗎?!
辛搖翹停止播放,清除雜音,反復聽了幾遍,確認這是當時韓青禹問她那個“炎朽”的發音。
第三次了,這是南極傳回來的錄音里,第三次出現這個發音。那里也有紅肩出現。
所以,炎朽并不只青子一個,蔚藍還有別的跟他一樣的天才。
“可是,韓青禹就只有一個。”
“青子你們還好嗎?你們現在在哪啊?你們那里過年嗎?”
這一年多來,爺爺,甚至是外公,都一次次暗示明示,那些家伙沒死。唯一目擊軍團那邊參謀長的表現,隱約透露的也是寬慰。
可是,沒有音訊,也不知道人在哪,什么確定的消息都沒有。
“那家伙還欠我一只活的大尖呢……”
辛搖翹走神了。
“篤,篤篤。”穩定的敲門聲,傳來,漸大。
辛搖翹聽到了了,轉頭摘下耳機。
爺爺站在門口,笑著說:“辛少校年三十都這么勤奮,不過年了啊?”
“一會兒就回去了,爺爺。”辛搖翹說著,打算繼續往下聽。
“還要一會兒嗎?看來爺爺今天不拿出點實際的,我家搖搖的這個年,是不會開心了啊。你看你都不開心一年多了,你外婆問你過年去不去她那呢,你這一年多不去看她,她都要恨死你外公了。”
似乎這一次很有把握,辛明執微笑走進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專用磁帶,放進播放設備。
“這是什么啊?爺爺。”辛搖翹困惑問。
“超級機密文件……拒絕者那邊的那個小孩給我的。”辛明執示意孫女重新戴上耳機。
磁帶開始播放。
“你們都還好嗎?那里很亂吧?青子哥他還好嗎?”涂紫問。
“好,都好,亂就天天打架唄……青子?他問你源能塊什么時候還。對了,他毀容了,現在臉上好大一條疤,認不出來了,你可別趁機會不認帳啊。”溫繼飛的聲音是輕松的。
眼淚無聲從辛搖翹眼眶里爬出來,順著面頰往下滑。她是開心的,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