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種沉浸感,楊清白感覺好像自己并不是飛在一座城市的上空,而是在一片浩瀚無邊的星河里,孤獨的飛行……
危險重重,無窮無盡。
不知前路,不知歸途。
但是,很有趣。
哪怕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楊清白依然覺得有趣,一種來自心底的,本能的,駕駛的樂趣。
…………
差不多同時間,另一架即將進入臨州上空的人類飛行器,飛行員突然選擇轉向。
“報告軍團長,因為臨州上空的情況,目前十分危險,我們現在準備繞道,趕往盛海戰場。”
機艙里的人,正向一位老人解釋轉向的原因。
這個世界能被簡稱為軍團長的,只有一個人。今晨,因為渝州的戰況暫時穩定,陳不餓啟程搭乘專用飛行器,趕赴盛海戰場。
“哦。為什么?臨州上空怎么了?”老頭好奇問了一句。
“報告軍團長……”隨行人員詳細報告臨州上空情況,說:“溪流鋒銳昨夜開始,分三地參戰,這艘飛行器是他們的,駕駛員叫楊清白……”
…………
“嗤!嗤!”本已經關閉的頻段,突然出現信號波動。
這似乎是某個最高級頻段,正在強行切入。
“草!有病啊?”那種美妙的感覺被打破了,走向死亡的郁悶感重新襲來,楊清白惱火罵了一句。
但是對面并不介意,帶著溫和的笑意,通話器里的那個聲音說:“我聽說你正在天上開火車啊?小伙子。”
有些蒼老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楊清白愣了愣:“你……”
“陳不餓呀。”
“軍團長?!”
“可不是么?”陳不餓說:“我剛讓人看了,說就在你路線的左前方不遠,有一塊地方,樓很高……怎么樣,既然那么厲害,有沒有本事把火車開過來?”
“啊?”楊清白錯愕一下。
“我在最高的樓頂等你。”
“我,我可以試試,可是軍團長,我身后的大尖飛船……”
“沒事,我是陳不餓。”
“……是!軍團長。”
那片建筑群并不遠,視線可見,楊清白深呼吸,開始努力尋找機會。
同時間,臨州城西北面,一片建筑群中最高樓的后方,一架人類飛行器正快速離開現場,同時收起垂降用的死鐵鐵鏈。
飛行器很快消失在天際。
但是,它在樓頂留下了一個人。
一個白發的老頭,背負著一把名為斬紅的刀,平靜站在樓頂,站在高空獵獵的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