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韻沒有上班,她給店長打電話請了假,早早起床去附近的菜場買了新鮮的鯽魚和各種配料。
家鄉的小鎮靠河,江南水鄉的人對“吃魚”這件事情極有研究,蘇韻的母親最拿手的菜就是“鯽魚豆腐湯”,先熱油把鯽魚兩面煎至微黃,又倒入開水沒過煎魚,小火慢燉,不一會兒如牛奶一樣的精華白湯便煮了出來,鎖住魚肉的鮮嫩,再放入蔥結,豆腐,白蘿卜絲等作料,色香味俱全。
據說這湯能益氣養血,最利于傷口恢復,她記得小時候有親戚住院或者坐月子的時候,總會有親近的人為病人熬上一鍋鯽魚湯。
她跟著母親學了很久,已經盡得真髓,后來一個人住,冬天不想吃飯的時候就熬一碗鯽魚湯,總會令人食欲大增。
又抄了幾個拿手的小菜,用飯盒小心打包好,下了樓,蘇韻開著小POLO來到了“明湖世家”。
昨晚陳詢因為傷口疼痛,一直到很晚才睡著,他起床給蘇韻開門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地,睡眼朦朧。
不過一看到蘇韻親自做了飯菜,來家里“伺候”自己,他又瞬間清醒。
“你要多喝點湯,這樣傷口才能好的快點。”
蘇韻給他盛了碗雪白的鯽魚湯,把飯菜分開用碟子裝好放在桌上,語氣溫柔,眼神滿含笑意。
兩人相識以來,其實也才十幾天,但不知道為什么份外投緣。
陳詢的年級要小一些,對她來說就跟自己的弟弟一樣,同樣也是可以信賴的人。
“蘇韻姐你不吃嗎?”陳詢用勺子舀了一口,魚湯入口沒有一絲腥味,反而是有一絲絲甜味,味道極其鮮美。
再一嘗其他的菜,口味雖然清淡,不像江城本地菜重油重鹽,但味道豐富更勝一籌,讓陳詢差點咬掉舌頭。
“我來的時候在路上吃過了。”
蘇韻笑道,起身在客廳看了一圈,發現地上和桌子上有些許灰塵,衣服凌亂的堆在沙發上。
于是又拿起抹布和拖把準備幫他清潔。
“蘇韻姐你這是干嘛?”陳詢一愣,“我家里又不臟,就算是你想感謝我,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嘛……”
“哪不臟了?”蘇韻在柜子上一抹,走到他身前,伸出白嫩嫩的手指,“你看,到處都是灰塵,都可以畫畫了。”
陳詢一陣無語。
坦白來說,他絕不是那種邋遢的男生。
輪講衛生,他至少可以把大學寢室里的那群室友甩八條街。
但男性和女性之間對于衛生的要求似乎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陳詢覺得房子里只要沒有垃圾,地上經常拖一拖,看著整潔就行。
而對于蘇韻來說,只要地上和桌上有一點點灰塵都是不允許的,所有的物品必須放在他該放的地方,衣服只能呆在兩個地方,要么在柜子里,要么在陽臺上掛著,絕不能在其他地方出現。
在她的堅持下,陳詢只好答應,一邊吃著可口的飯菜,一邊看著蘇韻忙碌的身影。
清晨的涼爽漸漸散去,天氣漸漸又熱起來,幸好房子通風好,不停有風吹進來,窗簾輕輕飄動,盡管如此,蘇韻白凈的臉上還是帶有一絲紅暈。
她沒有和往常一樣穿著職業套裝,就是一身簡簡單單的修身運動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