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玩一票大的?”
“很簡單,釜底抽薪”陳詢可能有些興奮,他拿起孫逸安放在茶幾上的煙盒,從里面抽了一根煙點上,深深吐了一口煙霧。
長時間沒有抽煙竟然有點不習慣,尼古丁進入血液之后迅速刺激到神經系統,讓陳詢感到有種輕柔的眩暈感。
他繼續說道:“他們想做平臺,得需要‘維信號’吧?咱們只要把市面上的‘維信號’掃光了,他們拿什么充填數據庫?”
“這樣行得通嗎?”蘇韻一愣,他感覺陳詢提出的這個建議并不怎么高明,聽起來還有點蠢蠢的。
“理論上是可行的。”孫逸安說道:“現在做黑產的那些人不敢做得太過,所以‘維信號’的產出是有數量的,但誰也不知道每年的具體產量是多少,怎么才能確定市面上的號碼被掃光了?”
“可是我知道,我可以確定……”陳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四個月前,他第一次在“每日新聞”的APP上面利用聲望值抽了一次獎,結果抽到了一條揭秘投票項目的新聞。
從2012年開始,到2018年衰弱,這篇新聞詳細的記錄了這個行業里由盛轉衰的全部過程。
除此之外,新聞還涉及到了與“投票行業”息息相關的另一個黑色行業——倒賣個人信息產業。
投票行業之所以衰弱,除了跟投票平臺價格的混戰有關,最深層次的原因還是因為受到了政策方面的影響——“互聯網用戶賬號名稱管理規定(網絡實名制)”于2015年正式實施,在2017年政策全面收緊,涉嫌倒賣個人信息的黑色產業因此受到重創。
“……據了解,政策未收緊之前,市場上每年產出的‘維信號’高達一百二十萬個號碼,在2017年9月之后,年產值下降了不足二十五萬……”
這是新聞里的原句——一年一百二十萬個號碼,一個月就是十萬個號碼。
那篇新聞陳詢看了不下十遍,怎么可能連這么關鍵數字都不記得?
但這些話哪能跟旁人說?
“根據我的推算,現在每個月產出的‘維信’大概在十萬左右,而市面上所有的號碼存量絕對不超過三十萬。
只要我們能把這些存貨全部掃光,他們那些工作室就只能爭搶這每個月的十萬的產量。”
陳詢笑道:“那些工作室有多少?想要達到我們的規模得需要多久時間?兩個月還是三個月?有這個時間我們早就把市場給吞干凈了!”
孫逸安沒有說話,心里有些疑惑。
一年一百二十萬的產量陳詢是怎么知道的?
總不可能是猜的吧?
“我可以保證這個信息的來源是準確的。”陳詢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孫逸安在想什么,于是臉上帶了誠懇的表情,“孫哥你要是信我,我們就來一次大的,讓那些工作室永遠跟在我們屁股后面吃灰。”
如果不信呢?
孫逸安苦笑,陳詢作為“眾云科技”最大的股東,有權做任何決定,現在他試圖說服自己只不過是出于尊重而已,根本沒辦法阻攔。
“可是這三十萬個號碼拿什么買?現在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只有一百多萬。”孫逸安問道。
“我個人出資四百萬,拆借給‘眾云科技’,公是公,私是私。”陳詢把手里的煙頭掐滅丟進煙灰缸里,看著孫逸安說道:“利息我按銀行的利息算,這一塊的費用算進公司的運營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