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詢暫時猜不到對方買水軍黑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想來應該是和投票平臺有關系,無非就是利用輿論的壓力逼迫自己讓步或者徹底離開這個行業。
他一點也不慌,甚至還想抽個空鍛煉一下身體。
現在正值傍晚時分,落日余暉未散,趁著天還沒黑,陳詢在寢室里換上運動服和跑鞋,繼續自己的健身大計。
和昨天一樣,陳詢先繞著內湖跑一圈,然后到“文華閣”山頂的亭子里繼續練習“大學生廣播體操”。經過了劇烈運動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四肢依然無比酸痛,他剛剛把預備節幾式做完,人就徹底癱軟,比上一次還不如。
陳詢知道這是正常的,長時間未鍛煉,又忽然進行大量運動,身體得起碼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適應,只要度過這最艱難的幾天,后面就會漸漸習慣。
休息了半個小時,陳詢從打開隨身帶著的功能性飲料,喝了大半瓶,這才起身離開亭子。
下山的小路都比較平緩,但在轉彎的地方有一個大幅度的斜坡,陳詢不敢走太快,單手扶著欄桿慢慢下行。
不遠處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輕微的踹氣聲……
“最后……最后一圈了,馬上跑完……”
“這個時候……不能泄氣!”
這個時候竟然也有人跑步嗎?聽聲音好像還是個妹子。
陳詢心里一樂,這人一邊跑步一邊加油打氣,也太中二了吧?
他又走了十幾步,正到拐彎處,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于是主動讓開身體,站在小路一側讓對方先過。
他避讓了,但對方像沒長眼睛似的,從拐彎處忽然出現,直愣愣撞在陳詢身上。
只聽“哎喲”一聲,對方直接摔倒在地上,腦袋好像還在旁邊的樹干上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輕的悶響。
“好聽……就是好頭。”
也不知道為什么,陳迅心里竟然還吐槽了一下。
他也不好意思站在旁邊幸災樂禍,趕緊走上去扶對方一把。
“你沒事吧?”
路燈下,一個短頭發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妹子捂著腦袋,眼淚汪汪,身上沾了許多泥土和碎葉,臟兮兮的。
陳詢看不太清楚她長什么樣,只瞧見這名女生小臂和手腕的皮膚很白。
“你……你說沒有沒有事?”趙子沫疼得直抽冷氣,扶著旁邊的樹干想要站起來,但腳踝卻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感,于是又座在了地上。
完蛋,肯定是腳崴了。
這次得輸給室友好幾頓火鍋。
想到這里,趙子沫感覺疼痛又加深了幾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落下。
雖然很想發脾氣,可她也知道肇事者是自己,怪不得別人。
“先別急,應該是腳崴了,不要緊的。”陳詢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在一旁安慰,“你先看看傷的嚴不嚴重,不嚴重的話咱們自己去醫務室。”
陳詢說著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趙子沫忍著劇痛,脫掉厚重的鞋子,把襪子褪下一半,只見腳踝青紫了一大塊,看樣子傷的還有點嚴重。
陳詢見她的腳裸細膩白皙,似玉凝脂,心里微微一動,然后話風一轉,沉聲道:“說不好是腳崴了還是骨裂,如果是骨裂的話你最好自己不要動,不然很有可能加重傷勢。”
“啊?那怎么辦?”趙子沫聽他這樣,也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先背你去醫務室吧,你給室友打個電話,讓她們去醫務室接你。”陳詢說道。
“可是……我還是等室友們來接我吧。”趙子沫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她和陳詢又不熟,哪好意思讓人家背?
“事急從權,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又不是舊社會的酸秀才,哪講那么多繁文縟節?”陳詢正氣凜然,“再說你這傷勢拖不得,等你室友找到文華閣山頂來怕不是得小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