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報復,只是因為沒有機會。
正思考之間,堂屋里有人叫他吃飯,陳詢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想事情的時候越走越遠,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羅杰別墅的大門前。
有人從門前經過,別墅院子里傳來刺耳的狗吠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陳詢望了一眼房子里的燈光,靜默了一會兒,然后轉身回到自己家里。
堂屋的兩張大方桌坐滿了人,熱熱鬧鬧的,桌上有熱騰騰的火鍋,有酒有肉,有飯有菜,就跟過年一樣。
這種聚餐形式大概是小農時代留下來的習俗,以前要割稻子摘棉花的時候,一家一戶忙不過來,就會請親戚鄰居們一起幫忙,忙完了一整天之后,就會留下來在主人家里吃飯。
這種習俗到后來逐漸延伸,事無大小,只要主人家請了親朋好友過來幫忙,事無大小,無論喜喪,都會留人下來吃晚餐。
男人打牌喝酒,女人就在后院一起生火做飯,誰也不會偷懶耍滑,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而此時,陳詢站在過道里瞟了一眼,嬸娘和舅母那些女性親戚正從后屋往前面走,一個個身上干干凈凈,也沒有系圍裙,牽著小孩逗弄著,就跟做客一樣,只有母親呂秀蓮和堂嫂兩個人系著圍裙在忙前忙后。
耳邊聽著前屋后院鬧哄哄的聲音,陳詢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熱鬧的氣氛,只是覺得煩躁,甚至有趕人的沖動。
老爸被打成這個樣子,這些親戚幫忙了嗎?
陳姓在儒山可是大姓,真要是有人站出來幫忙了,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和解,羅杰怎么敢只賠幾千塊錢就敷衍了事?
想到這里,陳詢的心里越發的心寒。
“快坐下吃飯,這么晚了肚子一定餓了吧?”
呂秀蓮從后廚端了一碗芋頭粉蒸肉,匆匆忙忙放到桌上,眼圈紅腫,明顯是哭過的。
發生了這種事情,陳詢不好在母親面前表露出什么,笑著說道:“還好,中午吃過了,好多天沒吃到您做的飯,今天一定得多吃幾碗。”
菜上完了,所有人入座之后,大伯二伯還有舅伯他們又開始喝酒,并且還拉著司機小宋一起喝,他們對陳詢這個年紀輕輕就開奔馳的同學很客氣,言語之間竟然有一絲奉承的意味,把小宋弄的很尷尬,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只能向陳詢發出求助的眼神。
“喝一點吧,沒事。”陳詢對他笑了笑。
酒桌上的氣氛上來后,大伯二伯他們又開始扯著嗓門高談闊論,都是那些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一個個牛得跟什么似的。
陳詢完全沒有加入話題的意思,一直沉默不語,耐著心思聽他們吹牛逼。
說著說著,話題就轉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