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人,勝過千千萬萬男子。”
瓔珞看癡了,朱唇輕啟,喃語自說。
來人正是剛睡著被吵醒后,一股子起床氣的池錚,大步踏上來,怒斥道:“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了?大半夜不睡覺,彈什么琴吹什么蕭?打擾他人睡覺,有沒有點自尊?有沒有點良心?”
被這么一通呵斥,瓔珞總算回過神來,她歉意地盯著池錚,“公子,是奴婢擾你歇息了嗎?不如來奴婢畫舫,奴婢親自為你賠罪。”
與以往不同,這話她說的情真意切,含情脈脈地盯著池錚,縱然是個鐵石心腸,也要被融化了。
池錚皺眉:“什么亂七八糟的,海居士,這是哪兒來的船?咦,你們?”
他一回頭,就見到眾人神情不對勁,就像沒怎么聽見他說話一樣,始終眼睛都不眨地看著遠處的畫舫和眾多美人。
猛地回過頭來,池錚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幾步,不待瓔珞開口,就消失在了船艙之中。
“哎?”瓔珞察覺有些奇特,一般凡人見了她,聽她開口后,都無法再反抗,為何這位公子見了也聽了,卻不像被控制住了?反而還跑了?
換做以往,她也不會在意,可是這次不行,這位公子她定要得到手。
今晚看到了這位公子,她才明白,以往都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棗,不由開始嫌棄了,對這一船的人也不怎么滿意了。
她剛要起身過去,親自把那位公子抓回來,池錚已經回來了,丟開海生來贈送的外衣,換上道袍的池錚,手持青鋒劍,冷冷盯著錯愕的瓔珞,“你是人是妖?”
“公子……為何這么說?奴婢怎會是妖?”
瓔珞委屈道。
“請不要叫我公子,貧道乃是出家人,”池錚不動聲色,“貧道雖見聞淺薄,卻也沒聽過哪家畫舫帶上一船女人,深夜行船江上,還邀請貧道這樣的陌生人登船?常人不會這么做,這么做的只能是妖。”
要說這樣的判斷只是令人生疑,那么海生來與一干船工神色醉迷,一副被催眠的樣子,就證明了對面絕非什么凡人。
他真是醉了,睡個覺都能遇上妖怪?從穿越到現在,短短幾天功夫這都遇上多少妖怪與鬼祟了?按理來說,凡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個妖怪或者邪祟,他怎么總是遇上?
下意識的,池錚就想起了合道玉。
解釋不通的話,恐怕有合道玉的關系。
那邊被話語駁斥的瓔珞,眼淚一下掉落下來,有侍女遞過手帕,她擦拭道:“小女子瓔珞,孤零無靠,本是官宦人家,不意家道中落,有幸得人資助,這才有了這艘畫舫陪伴,準備投奔京師的姨母。看公子……道長神秀天成,驚為天人,才邀道長登船敘言,不想道長竟誤解小女子。”
她這么一說,周邊的侍女美人們紛紛“大怒”,喝喊:“那道士,污人毀譽,惹我家小姐生氣,不是什么正經人,小姐,他既然不愿登船,我們走吧。”
說是這么怒喝,可這些侍女美人語氣就沒真的向池錚發怒。
“不要走,不要走!”
仿若定身術被剎那解除,眾人如遭雷擊,聽到美人們要走了,都挨個嘆氣大喊不要走,連那海鋒泉都忍不住回頭責怪:“道長,你怎能唐突了美人!”
“是啊,道長,你這太過無禮了,快快向瓔珞姑娘道歉。”
海生來也勸道。
其余船工可沒這么有文化了,有脾氣暴躁的大罵臭道士,倒還好沒人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