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可能,按照父親的話說,張叔兩年前就去世了,死人是不可能給自己打電話的,本著唯物主義的思想,再加上富有針對性和合理性的推斷,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之前給自己打電話的人,壓根兒就不是張叔。
想到這里,姚峰立刻是氣不打一處來。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閑著蛋疼搞這個,也不怕冒犯逝者,就活該讓張叔晚上去找那個混蛋好好的聊聊天,暢談一下人生。
電話里,姚山繼續道:“應該錯不了,肯定是有人冒充你張叔,兒子啊,現在這電話詐騙花樣和套路太多了,我以為只有我們上了年紀的人會中招,沒想到你這小年輕也上套了。”
姚峰臉有點紅。
的確是丟臉。
“至于李老頭,兩年前我回古川市還看過他,這老頭倔的很,別人看他年紀大,讓他下山找個樓房住多好,可他就不聽,死活是要住在那小石山的望川樓上,而且老李頭的確對你挺掛念的,上次去,還和我說起過你……”
父親說的,那肯定是真的,姚峰嘆了口氣,隨后想到自己居然聽信了一個騙子的話上了火車,簡直蠢到家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姚峰的座右銘,左右橫豎是上了火車,不可能再下去,那就正好趁這個機會回一趟古川市,說起來離開十幾年了,一次都沒回去過,這次就回去好好逛逛,去望川樓看看李老頭,對了,還能和李老頭說說自己那個噩夢。
關于那個每個月一次,連續做了三年的噩夢,姚峰沒和父親說過。
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父親擔心罷了,畢竟母親走的早,姚峰從小學開始,就是父親拉扯大的,父子感情很深,這些年為了自己父親已經是操勞太多,噩夢這一點小事,就不用父親操心了。
再說,連醫院和心理醫生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是告訴父親又能怎么樣?
說來也怪,小的時候經常去望川樓玩,和李老頭混熟的那一年姚峰是什么話都和李老頭說,況且老李頭以前也經常給自己將一些神神鬼鬼的民間故事,姚峰記得有一次聽完李老頭的故事,回去睡覺做噩夢嚇醒,直接尿了一床。
當然這個事兒姚峰就沒和李老頭說。
總之,記憶里的李老頭古板,喜歡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用旁人的話說,就是老頑固,老迷信。
但偏偏姚峰做噩夢這個事兒,還真就透著一股邪乎勁,這次回去倒是能和李老頭說道說道。
李老頭最愛喝散酒,姚峰打算下了火車就買一點給他拎去。
正想著,廁所門突然像是被人拍了一巴掌,發出一聲巨響。
“有人呢!”
姚峰喊了一聲,暗道這人急什么,沒看到廁所門上‘正在使用’的提示么,可能是姚峰喊了這一聲,外面的人沒動靜了。
提褲子沖水,一氣呵成,姚峰準備開門,拽一下,門沒開,再來,還是一樣。
“靠!”
姚峰反應過來,這分明是外面有人頂著門,也難怪自己拽不開。
“搞什么?”姚峰拍了拍門,暗道門外這是誰啊,搞這種惡作劇,莫非是認錯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火車又一次駛入山洞,與此同時,廁所里的燈瞬間熄滅,一下子周圍就是黑漆漆一片。
“哎,燈怎么關了?”
姚峰怕黑。
尤其是在火車廁所這種狹小密閉的環境里更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