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延平的父母都破天荒的回來了,他家里也是掛滿了白布,院子里擠滿了人,后來才知道,崔延平的爺爺死了。
怎么死的,姚峰不知道,反正那個時候他和崔延平一起跪在靈堂里哭了半天,眼睛都哭腫了。
二年級的孩子已經知道生離死別,姚峰哭,也是因為他和崔延卿走的近,知道以后再也見不到這個喜歡給他講故事,偶爾還會買些糖給他吃的崔爺爺。
這些記憶因為時間久遠,幾乎要被遺忘,但是此刻,看到活生生的崔延卿,姚峰疑惑的同時也是渾身冒汗。
這死了二十年的人,怎么又活了?
還是說,對方壓根兒就不是活人?
對面崔延卿估摸看出姚峰在想什么,開口道:“姚家小子,你瞎想啥呢?”
“你真是崔爺爺,崔延卿?”姚峰還是有些不信。
“廢話,不是我,你小子早死八回了。”崔延卿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姚峰的話,還是因為剛才的事。“姚家小子,你趕緊說,你是怎么跑這兒的?”
這一次姚峰沒有隱瞞。
在他心里,崔延卿不是外人,而且姚峰有一種感覺,他的一些疑問,在崔延卿這里能得到解答。
從接到張叔電話開始講起,然后火車上遇襲,再到遇到孫培培,之后車站被張叔接上車,這一次姚峰是一五一十將經過講了個仔細。
崔延卿仔細聽著,表情凝重。
等到姚峰講完,崔延卿才道:“這么說,你剛才問的那個女娃,是孫培培?”
姚峰點頭。
“哎!”崔延卿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后才搖搖頭:“罷了,生死有命,不過以前我看孫家閨女并非短命之相,說不定會有轉機。”
這話說的挺玄的,放在以前姚峰肯定嗤之以鼻,可現在,他也希望如此。
“崔爺爺,這里究竟怎么回事?”姚峰認定崔延卿知道一些事情,他早就想弄個清楚明白,這種什么都不知道一只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可不好受。
崔延卿笑了笑:“你之前猜的沒錯,張懷遠的確不是活人,但也并非是鬼,以我所見,乃是一種尸傀,尸傀者,屬陰山、茅山、傀教等修門之術,據說修到高深之處,尸傀能百年不腐,仿若活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姚峰感覺崔延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當中帶著一絲向往。至于什么尸傀,陰山傀教之類的,姚峰是頭一次聽說,茅山倒是知道,道教圣地,挺有名的。
“如你所言,張懷遠既能說會道,說明還有靈智,他將你騙來,也沒有立刻加害,肯定是有別的目的,說不定未必是惡意,你和孫培培若是不跑,反而沒事,也不至于身陷這魍魎之界,不過你運氣不錯,有這靈器防身,所以到目前為止是安然無恙。”
越說越玄了。
放在之前,誰要跟姚峰說這些,他百分之百會認為對方瘋了。
但是在真正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后,真正親眼看到之后,姚峰信了。
接下來崔延卿給姚峰講述了一個不被普通人所知,但卻真實存在的修煉者的世界,當中不可思議之處比比皆是。
除此之外,姚峰也知道了當初崔延卿并不是真的死了,說起這個事情,崔延卿并沒有多言,哪怕是姚峰詢問也是含糊其辭,顯然,當年他突然詐死是另有隱情。
至于崔延卿為何會在這個所謂魍魎之界,對方給出的答案是兩個字。
修行!
“姚峰,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你崔爺爺我肯定不會和你說這些,肯定希望你走正常的道路,娶妻生子安安穩穩過這一生,可如今你已經被卷了進來,且不說張懷遠為何要處心積慮將你騙來,這個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既然被卷進來了,那該知道的,早點知道絕對沒有壞處。”
崔延卿繼續講道。
“剛才和你說修煉者,實際上在不同時期叫法不同,古時候稱為方士、煉丹士,之后稱之為術士,再后分了派別,道、佛等教興起,又有了許多具體的稱呼,只是大部分不得其法,而有真法之修行者,能引氣入體,能長生,能驅使鬼妖之怪,行常人不能之事,很是玄妙。”
講這些的時候,姚峰聽的是一臉驚奇,崔延卿說的是一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