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轉動,憑虛御風,步履輕盈,踏著樹尖的葉片,如一縷青煙飄向山后,
知客僧從巖洞的陰影處猛的撲了出來,嘴唇哆嗦著,熱淚盈眶,
“原來……武功是真的存在的!”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是那個小小島國之人用出來!是因為戰爭么?我堂堂五千年大國究竟被掠奪了多少東西?!
他好恨!他好恨!
柳生嵐注意到背后傳來悲傷憤恨的情緒有些無奈,自己真是個黃皮紅心的人啊,好委屈……
要不是國內的環境實在不適合他搞事,他也想回來呀,不說別的,就早上那一口豆漿油條,真的差點把他吃哭了。
感受到背后那股真切深刻到骨子里的洶涌感情,柳生嵐將原本的計劃小小的變動了一下,
雖說步子太大會扯到蛋,但自己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沒什么事兒吧?大概……
郭老,你可別太驚訝了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飄飄的落在了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院前,沒有驚起半點塵埃。
“來客人了,阿龍,你去接待一下。”
蒼老渾濁的嗓音傳來,讓柳生嵐身體微微一僵,他很確定自己沒有泄露一絲氣息,甚至塵埃沒有驚起半點,就連呼吸和心臟跳動聲都微不可聞。
聲音的主人是如何發現他的?
房門打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男人,習慣成自然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沉默著拉動了門栓,
瘦長的臉頰上的眼睛偏小,看上去陰仄仄的,仿佛有刀子從里面不斷射在對視之人的身上。
柳生嵐對他評價下調一節,此人習武之意可明顯看出是用刀的,可刀的真意在“藏”,而不在“殺”,他的路走的有些極端了。
因為是客人又是老鄉,柳生嵐還是帶上熱情而不失禮的笑容。
拿出尼特羅給的信,遞給了眼前的男人,
男人抽出信紙,看過內容后,面上松動了幾分,沙啞的聲音發出,仿佛鋸片磨著鐵條
“既然是老師的故人之友,你進來吧。”
言罷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默默進了屋,雙手從兜里抽出,上飯桌,端起碗筷,規規矩矩的像個孩子,柳生嵐被這反差唬的一愣
或許這把刀的刀鞘不在他自己身上,他的老師就是他的鞘
屋子中央是一個矮桌,桌上主位正坐了另一個人,也就是他發出聲音指揮開門的
那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家,瘦骨如柴的胳膊露在外面,皮包骨頭,蜿蜒凸起的并不是肌肉,而是曾經因為鍛煉而顯得過分夸張的大筋
他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老人為何發現了他的到來,
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面前的老人明顯是走到武道“技”之盡頭的宗師神話,其武道心覺靈敏的可怕
這樣的人即使隔著數千米,通過望遠鏡看了他一眼,他也必然有所感覺,
更別提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體,闖入私人領域不足十米的范圍內呢?
不論實力如何,這個在無魔世界歷經一百四十載站在巔峰的老人值得他的尊敬,
柳生嵐事先就通過七夜一族的情報,知道了老人的平生,不論是比武還是國戰,眼前這位永遠站在最前頭,
現在親眼見過了,這位令人心生敬意的老人其德行氣節,完全配得上他所準備的驚喜,現在柳生嵐只擔心自己準備的東西太單薄,而非步子跨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