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嵐覺得自己需要束縛,絕對的自由并不是絕對的“好”
就像有一句話所說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古間雄二死后,古間唯作為他最后的牽掛讓柳生嵐多留意了幾分,說到底,也不過是心存憐憫下的施舍罷了
畢竟他與古間雄二之間的聯系也并不純粹,雙方是施恩的相對者。
那么是什么維系在他與這方世界之間呢?柳生嵐左思右想,最后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是興趣。
不論是培養、拯救、甚至于毀滅也好,這里有似是而非的人物,尚武的風流于全球,
與柳生嵐之前的環境十分陌生,剛穿越時,他有不安,所以追求力量
而力量握在手中,絕大部分困擾他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后,柳生嵐覺得自己被放飛了
這個世界怎么樣都好,關我什么事?
沒有目標與方向,不斷提升世界位格最后達到超脫嗎?對他有什么好處?
即使他什么都不做,每日里花天酒地,僅憑自我滿足**所產生的心意,也足以將他推至無人企及的高度。
這一切的茫然都在吳迦樓羅揮拳如槍、尼特羅從廢墟中站起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他要在這個世界留下深刻到足以讓世界本身銘記的刻痕,
不是用力量,而是用影響力
柳生嵐笑的很暖,像是陽春三月的溫暖和陽,
被他一拳灌入地板的正是當今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人類,
抽身讓開范馬勇次郎的鯉魚打挺,好讓他起身
“怎么了?勇次郎先生?你為什么不說話?”
“桀桀……哈哈哈……真痛啊,你這小鬼居然打痛我了!”
范馬勇次郎的臉露出紅痕和微微的淤青,
“不過,還差的遠呢!東亞的矮子!”
瞳孔幾乎消失,眼白占據的眼眶的全部,在明亮的燈光下微微發亮,嘴角上揚直至耳根,扭起的面部肌肉如同生鐵,
堪稱顏藝的表情顯露,范馬勇次郎感覺身體逐漸熱起來,戰斗的本能被那一拳喚醒,他迫不及待要撕碎眼前的少年了。
“東亞……猴子?”
柳生嵐偏了偏頭,
“為什么這么說?資料顯示的話,我應該是島國人才對。”
猩紅的頭發狂舞,肉眼可見的氣場從范馬勇次郎周身勃發,
“那當然是因為——足夠熟悉啊!!!”
范馬勇次郎突然平靜下來,緩步走向柳生嵐,每走一步,身上的肌肉都泵起一分,上衣徹底被撐破,
身后的觀眾席發出道道驚呼
“那是什么?”
“他的背肌像一張臉一樣!”
“好恐怖的壓迫感,距離這么遠我卻害怕到發抖。”
……
范馬勇次郎被撐破的上衣背后,露出一張如同哀嚎的鬼臉
“鬼背”
范馬一族標志性的熱身完畢狀態,曾經多少武術家終其一生的成果也無法讓范馬一族露出鬼背
柳生嵐一拳就做到了
“我的老頭曾經參加了二戰,我有幸也去過前線,不得不說,東國的武術家……真的很美味啊……你身上有他們類似的氣味。”
范馬勇次郎舔了舔嘴唇,充滿了回味
柳生嵐瞳孔一縮,隨即沉默,范馬勇次郎的話讓他不由猜想到了某個極其荒謬的事實。
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東國,居然在個人暴力上輸給了區區一個化外之人么?
甚至現在武術凋零是因為被殺斷層了嗎?太可笑了,卻又讓他深深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