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不知是誰第一個抽出了兵器,出鞘聲不絕于耳。
祝玉妍絕望的的閉上了美目,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她剛剛還想掌斃領頭者,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道悄無聲息的禁錮了周身穴竅,
這是那位大人的手筆
鏟除異己么?真是絕情啊,希望這次陰癸派不要被殺空了啊……
最先出手的是個叫不出名字的龍套弟子,長劍輕吟
清風不在,腥風血雨式
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從長劍上散發,仿佛真的有凝固的血塊欲滴未滴,
陰癸派沒有低手,低的人都死了
眼見著劍尖穿過武人的警戒圈,突破周身三尺
柳生嵐卻一動不動
莫不真是塊繡花枕頭?讓我撿了個大漏?
弟子大喜,劍上的真氣又漲了幾分,恍然間讓人覺得是一條純粹由怨血構成的毒蛇盤桓在劍刃上
接著,
眾人就看見那名弟子的身體從握劍的指尖處開始,一點點干枯風化,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一切都像是慢放的過程
實則極快
一捧沙塵飄落在地,鐵劍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再不復剛剛擇人而噬的模樣
肉眼無法看見的光點落在柳生嵐懷中的邪帝舍利上,本來消耗了一些的精元肉眼可見的恢復了一絲,
道心種魔·改·采生
魔種早已在剛剛見面時種下,無人察覺,未達天人合一境界的真氣武者的肉身就像錯漏百出的篩子,根本無法防御柳生嵐以精神力為主體,借鑒道心種魔而想出的小手段,
祝玉妍顫顫巍巍抬起頭來,周圍的門人弟子已經少了一大半,跟隨的長老更是一個不剩,
綰綰渾身顫抖著,驚恐地伸出雙手,一只是纖纖柔荑,素手青萍,
而另一只,
枯瘦無光,像是根燒焦的干柴,猙獰如同鬼爪。
最讓她驚恐的并不是她精致的面龐也是如此,而是充滿生機的一半身體中,天魔功真氣如滔滔大河,依舊奔涌不息,另一半卻是死寂的干枯,如同天塹,真氣不能越雷池一步
實力比一切都重要,這是魔門無數血的教訓積攢而下的經驗,
她為什么能坐穩魔門圣女的位置,憑借的是陰后的寵愛嗎?陰后憑什么慣著她?
不,讓她享有如此地位的,是她無人可比的天資,
并且她及時的將這份天資化作了實力,不過雙十年華,天魔功已臻至第十七層,只是功力尚淺,距積蓄滿真氣和差些火候。
眼下的她只有一半身體的經脈正常,無異于廢了她九成的功夫,這樣的下場比死還凄慘百倍。
如魔鬼般的聲音響起
“念你未曾調動真氣,這點挑撥,呵呵……
那些蠢材死就死了,觀你天資尚可,小懲大誡,下不為例。”
明明讓她落得如此下場的就是眼前如貴胄公子的家伙,
可綰綰收斂了一切小性子,仿佛一瞬間就度過數十年光陰似的,雖然眼中帶著死寂,
依舊服服帖帖的弓下身子,一磕到底,
“綰綰明白,謝主人留奴一條賤命……”
祝玉妍看著愛徒的模樣心如刀絞,可她能怎么辦?
帶著整個陰癸派殉葬嗎?
心中深深的懊悔幾乎要啃食掉她的心臟,離了天人,陰癸派真的沒有別的出路了么?自己這一番豪賭是不是做錯了?
打了一棒子,自然要給個甜棗
柳生嵐沒有去管跪著的眾人心里想著些什么,
無量的信息灌注,眾人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又似乎隔著一層濃霧,
“從今天起,爾等可自稱瑤池一脈……與昆侖互相扶持而行,將來,未必沒有大成就。”
眼角的余光掃過頹喪的綰綰,柳生嵐大袖一擺,
“白清兒為我捧劍,其他人退下吧。”
沉寂的七星龍淵劍被白清兒抱在懷里,屁顛屁顛的跟在柳生嵐的后頭,
兩人朝著皇宮走去,唐皇已然將一處行宮劃給了柳生嵐,現在那里已然是國師府了,
接下來只需要靜靜等待
等待人道匯聚,天命所歸。
三日后
一則消息通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