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活該”
大蛇一時語塞,一個勁點頭,繼續試探道:“要不,你先去看看?想治就治,不想治,王那邊也好有個交代。”
“你怎么交代關我什么事”
小狐貍不為所動,依舊蒙著頭埋怨道:“人家睡覺睡得好好的,非把我拉來攻什么城,你看看外面是狐貍待的地方嗎?”
大蛇被她這話弄得直跺腳,“我說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大不了我再幫你去尋摸點鳥蛋來,這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鳥蛋兩個字,小狐貍的腦袋蹭一下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看它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只怕是早就在等這句話了。
大蛇苦笑,又得厚著臉皮去搶人家孩子,這都是什么事兒。
齊白君的狀況很不好,自打復制能力消失的那一刻開始各種副作用同時迸發,層層疊加生不如死,基因鏈早就已經扭曲成團,此刻更是左沖右突,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勁就會徹底崩裂。
最令他感到無奈的是,這種痛苦根本無法發泄,因為他此刻依舊處于昏迷中,漆黑一片的空間,沒有距離沒有時間什么都沒有,連聲音都無法傳播,唯有那無盡的痛苦不停的折磨著傷痕累累的靈魂。
外界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對抗痛苦之上,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知道的,那就是他沒有死,或者說還沒有死。
......
“怎么樣?”
一個還算整潔的房間內,大蛇神色復雜的盯著小狐貍。
小狐貍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徑自皺起了眉頭,抬起那已經幻化到普通大小的前足輕按在齊白君頭頂,過了片刻神色越發復雜起來。
大蛇蛇信吐個不停,焦急道:“我說姑奶奶,你倒是給個話啊,是死是活總有個說法嘛。”
“不死不活”
小狐貍看都沒看他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緊接著又將前足移向齊白君胸口,沒想一觸之下居然被彈了回來,頓時大驚失色,“這人到底是誰,不但靈鏡術沒效果,連魂引術都被排斥了出來。”
“不會吧?”
大蛇同樣吃驚,靈鏡術和魂引術的厲害它是知道的,想當初王能從沉睡中醒來也是全靠著這兩個術法,連王都稱贊不已,可見一斑。
“會不會是因為種族差異造成的?”
大蛇若有所思。
“你真是條笨蛇,人類和咱們本來就是一個種族,只不過進化的方向不同,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形體差別。”
小狐貍絲毫不放過擠兌大蛇的機會,一句話說的它無地自容,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乖乖閉上,說多罵多,這姑奶奶甚得王寵,打不得罵不得,還是別自找沒趣了。
小狐貍繞著齊白君的身體來回跑了兩圈,晃了晃身后那九條鮮紅欲滴的尾巴,臉上再無先前無理取鬧俏皮的模樣,鄭重說道:“竂,你出去替我守著,我要用溯祖尋源好好摸摸這人類的底細。”
“我看還是算了吧,溯祖尋源對你傷害極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大蛇朝城內那座精致宮殿的方向看了過去。
似乎知道它的想法,小狐貍一反先前的針鋒相對,朝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蛇暗嘆一聲,“自己多注意”說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大蛇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小狐貍和齊白君一人一獸。
“王,這個人類現在處于涉死狀態,溯祖尋源雖然能找到答案,可無形中也相當于救了他,您真要我這么做嗎?”
寂靜無聲中等了片刻,小狐貍眼神一凝,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它眉心處飄飛出來,臉上隱現疲憊之色,卻沒有耽擱,將這滴鮮血直接送進齊白君嘴里,之后便趴伏在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