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到底是怎么樣一個怪物,僅僅靠推演就能把人的一身大小經歷盡數囊括,而且精確的程度著實有些逆天,有它在,人類哪還有什么勝算。
過了好半響齊白君才恢復鎮定,沉聲道:“你到底想問什么?”
藍發青年再一揮手光幕消失,皺眉沉思起來,似乎并不著急知道答案,過了許久突然開口,“你去過浮闕?”
“去過”
如此突兀的發問,齊白君愣是沒反應過來,毫無防備回答了問題,緊接著又詫異道:“你知道浮闕?”
“她還活著?”
藍發青年沒有接話,繼續發問。
不用問齊白君也知道這里的她指的是誰,只是這一刻他有些為難,面對大蛇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胡編亂造,可眼前這怪物恐怖如斯,壓根就糊弄不過去。
“如果你說的是傳授我無妄劍法的人,那她確實活著”
這句話沒有半點虛假成分,傳授劍法是真,至于是不是真的活著,他也沒有撒謊,因為浮闕女子說過,心若不死武魂不散。
藍發青年緊盯著齊白君那已經成團狀的意識體,一絲一毫情緒波動都逃不過它的法眼,后者話音方落,卻聽它輕嘆一聲,“不愧是尨,神威之下依然能夠全身而退,活著就好啊,也到見分曉的時刻了。”
齊白君沉默以待,心里卻早已濁浪滔天,短短一句話,里面包含的信息簡直驚駭世俗。
首先,這叫鵿的藍發青年居然認識浮闕女子,而且連她的名字都知道,這得活了多少年,五億年還是十億年?果然是怪物一枚,或許也只有這種怪物才能施展出那神乎其技的推演能力。
其次,這句話提到了神威,也就是說神威降臨的那一刻它也在,既然如此,它又是怎么活下來的,連那位叫尨的浮闕女子在神威之下都只剩下了一縷幽魂,除非它比尨更厲害。
另外最后提到的見分曉又是什么意思,這句話的理解有些傷腦筋,無疑可以把它理解成二人之間是宿敵,既然都活著,便可以借機了卻這樁拖了數十億年的仇怨。
想到此處,齊白君心里越發警惕起來,他畢竟從浮闕女子那學到了無妄劍法,無疑就相當于是她的傳人,如果對方將這股仇怨強加到自己身上,那這鍋背得就有些冤了。
“話題扯得有些遠了,還是先說說你的情況吧”
藍發青年率先打破沉默,卻見他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說話間也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欣悅,看向齊白君笑道:“能跟我說說你真名叫什么嗎?”
真名?
齊白君一個激靈,這話太直白了,直白到仿佛已經不是在詢問,而只是希望從他嘴里將這個眾所周知的答案說出來罷了。
“我不明白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明白?”
藍發青年一揮手光幕出現,畫面定格在最初的那一幕,指著畫面中齊白君模糊的身影,輕笑一聲,“從這一刻開始,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已經不存在,而你則鳩占鵲巢,也正是因此,我才沒辦法繼續推演,因為在這之前你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又如何推演呢,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是不是太玄乎了?”
齊白君硬著頭皮反駁了一句。
藍發青年搖頭,“借尸還魂這種手段算不得什么,我真正好奇的是,即便是借尸還魂也應該能夠推演,而你的情況顯然不是借尸還魂這么簡單。”
此時此刻,齊白君只想到一個詞來形容他,變態,這他馬還是人嗎,與神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