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數百余精騎穩穩跟隨在其身后,肆意手持著戰矛收割著一位位士卒的首級,戰意盎然。
李傕此刻內心深處也略微有些畏于張繡之勇,也已經退至陣間,在親衛軍層層護衛之下抬首觀戰。
當發現己方竟然無人能夠遏制住敵軍攻勢,反而令張繡率部接連在陣間橫沖直撞,無人可擋!
他一時間似乎不由想起了昔日的同僚樊稠。
樊稠乃是西涼成名已久的勇將,其勇遠在后起之秀的馬騰之上。
若是他如今尚在,定然能夠憑借其勇抵擋住張繡攻勢。
己方也能趁勢將敵軍圍殲之!
不至于讓張繡如此猖獗。
但此道念頭也只是在李傕心間一閃而逝罷了!
他也就是想想罷了。
縱然在將時間倒流,他亦是還會選擇繼續設計將其暗害。
他麾下本部部眾實力本就十分強悍,若不除之,李傕也無法獨攬大權,總攬朝政,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這一點,李傕自身心底亦是十分清楚的。
現今間也不過是感慨一番罷了。
但目前張繡沖入陣間縱橫睥睨的此等氣勢,己方卻是無法鉗制。
無奈之下,李傕只得舉刀高喝道,下達全軍撤退的指令。
一席令下,主陣間令旗連連揮動開來,西涼軍各部亦是暫時結陣徐徐后撤。
暫時退后至二十余里左右,稍作休整,以恢復今日所遭受到的不利影響。
首戰告捷!
況且還是以少勝多,此戰自然無疑會無比的提升張繡麾下諸部將士的軍心士氣,令戰士們的戰意、氣勢凝聚到了一個高點。
這一刻,他們將一掃西涼軍大舉出關所帶來的那種恐懼情緒的影響。
若下次激戰,這些士卒將會怡然不懼。
只不過,有了此次的前車之鑒,李傕的下一次攻勢也并未在給到張繡再度發起攻勢的機會。
而是號令各部將士結陣一擁而上,向張繡所部發動了全面進攻。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西涼軍士本就是如狼似虎健兒般的存在,廝殺戰力亦是無比強悍。
在兵力優勢的圍攻下,最終歷時兩日功夫不至,張繡未免麾下士卒損失太過巨大,便舍棄了營地,轉而攜輕軍徑直渡河北進。
而此時的河內郡卻也已經早已在張濟與段煨所部的聯合攻擊下宣告被破。
河內郡的土地遂被兩家瓜分。
張繡從孟津渡口渡過黃河過后,遂立即便遣軍扼守于小平津,以防止西涼軍渡河趁勢來攻。
但李傕率眾重新將京兆尹的土地據為己有過后,也并未第一時間繼續乘勝追擊,趁勢繼續圍攻張濟所部。
而是在此時遣諸將分兵平定各地,并重新掌控了洛陽八關。
事至如今,在東都衰敗成為三不管地帶數載過后,西涼軍再度重新掌控了此地。
從此刻起,西涼軍將據有整個關中平原以及司隸京兆尹地區。
下轄勢力從西接馬、韓等西涼群雄,南與秦嶺、荊楚相交,也因此再度接壤關東之地。
而中原袁曹雙方的會戰,也終究因西涼軍的接壤,而多了數分撲朔迷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