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諸人拜見天子自然只是一個開始。
隨即,袁耀忽然滿是鄭重其事地遙望著營內的四處守備,遂又緊緊說著:“孟德老兄,如今陛下就在于此,汝難道就不愿出營前來參見嗎?”
緊隨著,一席看似溫和的話語,其間卻不由令曹操感受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氣味,語氣中甚至透露著威逼的氣息。
他忽然意識到,袁耀攜天子而來一事,事情似乎遠沒有那么簡單。
但事至如今,曹操也并無其余辦法,只得靜靜看著其表演。
“袁耀,如今乃特殊時期,雖然陛下身臨現場,但恕操甲胄于身,無法出營參見。”
一席話落。
曹操一身仿佛是無比的正氣凜然,堅錚地予以說著。
話語間透露著一絲絲堅決。
事情發展到此時,他自然是已經明白了袁耀的企圖。
這就是袁耀在向他宣誓己方的正統性啊!
己方若不聽從,他隨時可利用天子,以一紙詔令駁斥他為禍國殃民的奸賊。
轉瞬之間,曹操便頓時明白了袁耀的打算。
瞧著其言語間的回應,袁耀卻不由暗罵了一句,說道:
“靠,不愧是曹操,此政治敏銳程度也太過敏銳了吧?”
“我這原本想套路其一番,卻是沒想到他如此謹慎。”
“三言兩語就給化解了。”
鄭重的一席喃喃自語,袁耀也不自覺間搖搖頭,微微有些許面色凝重。
但既然前來了,袁耀所準備的手段自然也不止于此!
緊隨著,袁耀揮手示意一番,一席鐵甲,面相冷峻,剛毅的許褚便頓時護送天子劉協上前。
待其徑直走到袁耀從旁。
袁耀方才徐徐拱手道:
“陛下,前方營內的便是現兗州諸侯曹操。”
“此人一向野心勃勃,前番曾數次無端侵犯徐州諸郡,以致徐州士民無不是生靈涂炭,飽受戰亂之苦。”
“曹操為了鯨吞蠶食各州郡,已經是不擇手段!”
話語落罷,袁耀語氣頓了一頓,遂不由立即急切的予以說著:“此人為了自身的狼子野心,竟是視我大漢百姓于無物。”
“臣建議陛下此次務必要將其駁斥為奸賊。”
一席無比鄭重的話語,可此時的劉協卻仿佛漸漸開始有些抗拒,遠沒有之前那般聽從。
概因之前,袁耀所做出的一切表現,都基本是真心實意的。
只要是他不愿意或者是點頭要做之事,袁耀一般都并不會為難于他的。
可現在卻大不盡相同了。
自從自己御駕親征以來,整日混跡于袁耀的本部軍士間,他發現,這一切似乎已經在緩緩的變了。
袁耀遠沒有了之前那般恭敬。
取而代之的則是強權。
袁耀已經在不知覺間開始逼迫天子劉協的決定了。
劉協本就聰慧無比,且還有豐富的作為傀儡的經驗。
針對于此這一細致入微的變化,他自然是從中感受到了不同之處。
故而,現在聽聞袁耀要令他駁斥曹氏為反賊時,他似乎有些不樂意了。
可現在袁耀的強權可比他所謂的天子身份管用多了。
瞧著劉協似乎不太樂意,袁耀不由徑直說道:
“陛下,您不愿駁斥曹操為奸賊?”
“難道說,您附議曹賊屠戮天下士民,視民眾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