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對于陸懷舒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要是可以,陸懷舒才不想告訴裴瑜呢。
可是第一裴瑜聰慧,觀察力更是敏銳。她不可能在裴瑜眼皮子底下瞞住這么大的事情。
第二,陸懷舒沒有人手,她手底下幾乎都是糙漢子,即便是知道這些東西珍貴,不懂得保存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是不太清楚書和書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陸懷舒看過了,那些書的規模不小,要是全靠她一個人,收整不過來。
即便退一萬步講,她真能將這些東西都收整起來,放在哪里?早晚也要被裴瑜發現的好嗎。
當然,她還可以選擇將這一箱子一箱子的書都擺在原地不動。可是當時她已經打開了一個,身邊已經有人知道了,那些將士會完全的守口如瓶嗎?
陸懷舒有把握自己的軍可以,但是平昌郡公的,她沒有把握。
再說埋在原地,那一天讓原本的主人挖出來取走了可怎么辦?
沒徹底據為己有,陸懷舒不放心。
許多念頭在腦海中迅速掠過,陸懷舒最終的選擇是直接告訴裴瑜,將裴瑜一道兒拉進來。
陸懷舒走的是一步險棋,但先告訴了裴瑜,總比往后讓他知道的好。
陸懷舒是這么想的。
可是裴瑜的神色有些復雜:“其實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許是會裝作沒有看見也不一定。”
陸懷舒:“……”
你自己都說是不一定了,我哪里敢不不告訴你啊。
陸懷舒郁悶。
“說都說了,已然回頭無路。”陸懷舒撇嘴。
她要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選擇不告訴裴瑜的話,她肯定不會說的。
陸懷舒把裴瑜帶了過去。
四周圍著一圈的士兵,但是沒有一個人往里頭走哪怕半步。
裴瑜偏頭隱晦的看了陸懷舒一眼。
沒看出來,短短時間內這些人已經這么聽陸懷舒的話了。
她收攏人心的本事倒是好。
念頭一閃而過,裴瑜迫不及待的去看那些埋在地下、裝在香樟木箱子里的書籍。
陸懷舒指給他看:“吶,原本就藏在佛像底下。”
裴瑜站在坑邊往下看,好深一個坑。
他眸色復雜的看了陸懷舒一眼,確信這人的確是不得不告訴他的了。
坑深成這樣,想必想挖出來,時間也廢的很多。這要是能瞞住,裴瑜能給她跪下。好本事啊。
顯然陸懷舒做不到,所以她干脆直接告訴他了。
是表達忠誠,當然同樣也是拉他下水。
旁邊一只已經打開了的香樟木箱子里,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放著書。有一本放在箱子邊緣上,已經打開了。
裴瑜伸著脖子看過去,是一本幾乎已經失傳了的《樂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