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懷舒一點兒都不想說。
哥哥在軍營里順手救的一個小兵,后來又因為那個張姓小兵受了傷不能接著打仗。因為他的家鄉本來就在望蔡,所以過來的時候干脆帶著一起。
哥哥第一次來望蔡的時候輕車簡行,沒有幾個人知道是誰。
望蔡的本地人都不知道。
在哥哥眼中這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怎么還會特特告訴家里人?
最多不過當時說笑兩句,誰會記在心上?
陸邑那時候小,想必根本就不知道,那么更小的、連自己祖父面兒都沒見過的陸三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根本就無法解釋。
所以陸懷舒不想說。
但裴瑜不肯放棄,將自己變成了一塊牛皮糖粘著陸懷舒,最后陸懷舒煩了,繃著臉對他說,她到望蔡的時候正巧碰上望蔡縣的守軍退兵,打眼一掃覺得他們的陣法有些熟悉,這才起了疑心。
裴瑜還是覺得不可信,但是陸懷舒已經不想理他了。
他再纏也纏不出什么,裴瑜才摸摸鼻子,匿了。
陸懷舒松了口氣。
至于裴瑜走之前的疑惑,陸懷舒就當自己沒看見。
她要是表現出一點兒來,裴瑜能接著鍥而不舍。
陸懷舒是真的怕了他了。
有破綻算什么,起碼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
陸懷舒在讓人把自己吊進望蔡縣之前將將解決掉了裴瑜這個大麻煩。
大魏提出要見望蔡的縣令,望蔡縣令同意了。
但是不允許太多人進入。
陸懷舒先提起來的,加上懶得和他們計較,以及不想讓別人聽到一些秘密,所以她干脆讓人直接將自己從城墻上吊了上去。
給足了誠意。
當然,望蔡縣要是敢殺人,大魏也不會顧及,將會直接開戰。
強不強攻的,到了那時候也就顧不上了。
談得攏最好,談不攏也就只能繼續打了。
陸懷舒就這樣被吊進了望蔡城里。
皎月掛在天穹上,照亮了通向縣衙的路。
陸懷舒卻停住了腳步。
給她帶路的望蔡守兵也停下了。
“陸中郎將?”守兵有些不解。
奉命帶路之前長官已經告訴了他要帶路的人是誰,對于敢孤身一人前來的中郎將,守兵還是有些敬佩的。
等到見到了真人,發現這其實是一個年歲不大、還有些稚嫩未消的小娘子,守兵的態度就更顯得和善了些。
即便他們其實是對立的兩方陣營。
但是守兵作為縣令的心腹,也知道這位中郎將之前并沒有參與到望蔡的圍城之中去。
所以陸懷舒不走了之后,守兵態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