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裴瑜轉頭就走。
陸懷舒跟上去。
裴瑜走了一段之后回頭,皺眉:“你怎么不說話了?”
“要不你試試?”陸懷舒冷笑一聲:“天都快亮了,換成你,費這么一夜心,要提心吊膽的保著命,還要想辦法去找別人的軟肋。我不累的嗎。”
陸懷舒鄙視裴瑜。
裴瑜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陸懷舒呵一聲,走在了裴瑜前頭。
她回去補覺去了。
等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慢悠悠在自己營帳里吃完了飯,平昌郡公一掀簾子進來了。
“你倒是清閑。”
平昌郡公抱怨了一句,端起桌子上的壺,對著壺嘴狠灌了一氣兒茶。
“我忙過了。”陸懷舒也不阻止,只是端著自己手里的小茶杯慢慢吹。看起來比氣息不順的平昌郡公清閑多了。
“望蔡投城了?”陸懷舒等平昌郡公好了點之后才問。
“那是。”平昌郡公得意洋洋:“我這不是才從城里回來嗎。”
陸懷舒瞥他一眼,看他興奮的樣子,忍了又忍才沒有直說破城的事兒和他半點兒關系沒有。
“縣令為了百姓才投城的,這事兒要上表。我答應了的,郡公記得回頭在軍報里寫上一句。”陸懷舒從爐子里重新倒了一壺水泡茶,邊補充了一句:“不然的話,豈不是我們言而無信。”
平昌郡公眼睛都瞪直了:“他他他,他那也能叫是為了百姓?!”
陸懷舒抬眼冷睨他:“不然呢,讓人家不戰而退,還讓人家最后連個好名聲都落不下。這樣虧本的買賣誰肯做?”
“既然都要投誠了,那怎么之前不投,偏等著現在才說?”反正平昌郡公就是不高興,不愿意,想鬧脾氣。
“哈,那還不是因為之前你們打不下來?”陸懷舒鄙視之:“要是能,直接打就是了,就算是人家不肯,你們也直接斷了人家后路了,關心別人投不投誠的做什么。”
你們沒本事,被人把事情解決了,完了之后居然還嫌棄人家解決的不好?
這還有臉嫌棄?嫌棄不盡如人意了怎么不自己將事情解決掉?!
陸懷舒大肆嘲笑平昌郡公:“我之前說過,這次入城之后絕對不允許燒殺搶掠的,你約束底下人了沒?”
陸懷舒瞇起眼睛,平昌郡公滿臉訕訕,覺得有種自己要是敢說沒約束的話陸懷舒能直接把他給推出轅門斬首的感覺。
“沒敢。”平昌郡公氣苦:“你都千叮萬囑了,我怎么敢啊?”
他和陸懷舒動過一次手,結果是他輸了。從那之后陸懷舒不僅在軍中基本站穩了腳跟,有時候還能壓制他這個主帥。
“不敢就好。”陸懷舒目光犀利:“你要是真敢,我就敢壓著你去給全望蔡的人賠罪。然后從你私庫里出錢,一家一家的還回去,死了人就一個人給兩萬錢,死了多少人,我就從你庫中拿多少。
“別跟我說什么憑什么從你庫中拿錢不公平的話,我不聽。而且這事情是你沒做好,破財消災是該的。你是想讓我之后操練的時候拿你當陪練的木樁子還是破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