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榮不是他看重的子孫,但陸懷舒此舉是把他于家當成踏腳石,想踩著他上位,這就讓于本不能忍了。
要是真讓她成了,難道以后還叫別人都把他們燕國公府當成軟柿子,誰都來捏一捏嗎。
“臣知情。但臣的孫子究竟并非觸犯軍法,陸將軍不該殺臣的孫子。何況即便是,也該上交邢曹,陸將軍不能擅作主張。”
于本還是那個意思,即便是于新榮當殺,陸懷舒自己也不能殺。
即便不屬于八議呢,這樁案子也該交給邢曹,而不是陸懷舒自己動手就殺了。
陸懷舒這是草菅人命動私刑,此等行徑絕不能姑息。
于本抓住了這一點死活不放,揪著非要咬下陸懷舒一口肉來。
陸懷舒的處置辦法本身沒有問題,但于本非要說她就是不應該,連魏帝都沒有辦法。
他咬死了就是陸懷舒做得不對,陸懷舒就是應該將人送到邢曹,魏帝又不能說陸懷舒做的才是對的,不然豈不是在外的將領都能這么做了?
魏帝有些為難。但是他又不想輕易如了于本的意。
陸懷舒也知道在糾纏下去也糾纏不出什么來,干脆當機立斷,當著魏帝的面給于本賠罪,并說來日登門致歉。
魏帝順坡下路,順勢罰了陸懷舒一萬錢,又給了燕國公家一個世襲的官位,便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陸懷舒不在意登門致歉丟的那點兒臉面,這東西雖然要緊但是現在她沒必要在意。等來日她封侯封公之日自然就找回來了。
而一萬錢,對于現在的陸懷舒來說也不是大數目。
至于剩下的那個官位,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
擇日不如撞日,陸懷舒干脆當即跟著于本去了燕國公一趟賠禮,路上就叫人將一萬錢去了過來。
于本冷笑:“陸將軍倒是好本事。”
陸懷舒不動聲色:“國公爺過譽了。我一個小娘子,能有什么本事,不過是按著規矩來罷了。”
于本冷哼,也不叫陸懷舒進去,直接在燕國公府門外一揮袖,將陸懷舒拒之門外了。
能不進去陸懷舒也不想去。
她一身風塵仆仆的,身上穿的還是薄甲呢。誰愿意沒事兒的穿著這么一身兒在城中亂晃。
問清楚了陸家現在在哪兒,自己牽著馬慢悠悠的找過去了。
陸家有了新宅,地方不大,但對于一家四口來說夠住了。
地界兒也很好,距離皇宮都很近,一看就不是陸家原本能買得起的。
陸懷舒牽著馬站在了門外,莫名有些感嘆。
身后同牽著馬的還有一個裴瑜。
裴瑜嘖了一聲,十分之欠打的說了一句:“你家真小。”
語氣中的欠揍意思差點兒叫陸懷舒沒有忍住。
“呵。”陸懷舒同諷刺:“那也總比你在城中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要來我家。”
“我是沒有。”裴瑜沒否認:“但是郡公有。若非此次郡公叫我跟著你一起,難道我會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