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瑜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聲音:“你不要告訴我那時候你就在帳外?!”
他有些期冀的盯著陸懷舒,很希望陸懷舒可以給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是陸懷舒不僅沒有,還很是感慨:“我就是因為聽見你的話了,才跑去找信國公霉頭的。”
不然中間差了整整三十年,她哪來兒的本事精準打擊的?!
還不是拜裴瑜所賜。
如此孽緣,叫裴瑜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你怎么就跑到郡公帳子外偷聽去了?”裴瑜仍舊不可置信。
裴瑜還好意思將這件事責怪道陸懷舒頭上來……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仿佛那天晚上后半夜的只有平昌郡公帳子里的燈還亮著。”
陸懷舒跑過去本身就是去撞撞運氣的,本來也沒有想過能一去就有了收獲。
后半夜了,除了心懷不軌的和守夜的將士沒有睡之外,誰會挑這個時候談事?
偏偏就有一個平昌郡公和一個裴瑜真的半夜還不睡。
這怎么能怪到陸懷舒身上。
頂著陸懷舒理直氣壯的眼神,裴瑜也覺得自己當初大約是腦子進了水。
“好吧是我的問題。”裴瑜萎靡下來了。
陸懷舒得意洋洋。
當然她沒有說的是,被魏帝丟到了平昌郡公陣前還發現這位郡公就是那天晚上她聽見里的的那位郡公的時候,陸懷舒也覺得很是世事無常。
“如今倒好,又撞到一起了。”裴瑜唏噓:“你撞到信國公手里,也不知道人家到時候會不會給你穿小鞋。”
“誰知道。”陸懷舒也不太清楚信國公會不會給她穿小鞋,但是對于曾經的手下敗將來說,陸懷舒縱使重視也不會太過重視。
“信國公的身手和他現在的地位不能相提并論。”裴瑜看出陸懷舒的不以為意,因此苦口婆心的勸導:“他到底是國公,往后又是你的頂頭上司,若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他甚至都不需要主動開頭,說不得就有人愿意替他沖鋒陷陣的。”
信國公的地位足矣了。
有些人當然愿意為了信國公而去給陸懷舒使絆子。
“陛下怎么想的,怎么會叫你們兩個湊在一起?”裴瑜此刻甚至連魏帝都開始不滿抱怨了。
“雖說要緊,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陸懷舒雖然擔心,但也有限:“即便是他真的公報私仇了,難道我就是能隨隨便便叫人握在手里揉搓的嗎?”
她現在根基不穩是真,但簡在帝心也是真。
“他縱然打壓我,卻不會將我直接打壓到泥里去。既然如此,我只當是磨煉也便罷了。何況打壓什么的也不過是你我的憂心,信國公也不一定真的會這樣做罷了。”
何況,她和平昌郡公交好也不是說著玩兒的。
當初因為敗在了陸懷舒手里叫信國公心心念念了好些年,可那到底是少年意氣。
如今若是打壓陸懷舒,卻是真正的小肚雞腸。
信國公五十多了還和一個還沒有十五歲的小娘子計較?怎么聽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