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舒也很郁悶。
平昌郡公這是什么意思,是覺得裴瑜明明是來幫她的,可是她卻故意苛待裴瑜嗎?!
天可憐見,才不是這樣的。
明明裴瑜住到家里開始起陸懷舒就已經委婉的提起過要不要單獨給他準備一個院子,而且也說了她的院子小。
但當時不以為意的難道是陸懷舒嗎!
陸懷舒瞪了裴瑜一眼。
裴瑜有些尷尬。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屋子是不大,但我也沒有什么不習慣的。郡公還是不要責怪陸娘子了。”
平昌郡公瞠目結舌。
“你怎么反倒是向著她說話?”
“我若是不向著她,難道還向著你不成?”裴瑜面對自己這個略有些傻的表兄冷笑。也不想想是誰主動要住進來的,萬一要是讓陸懷舒生氣了將他趕出去了可怎么辦?
這可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行了,算是帶你來認個門,你也知道我住在哪里了,就早些回去,姨母還在家里等著你呢。”
裴瑜卸磨殺驢,連將平昌郡公送回去都不愿意了。
“姨母?”陸懷舒敏銳的抓住裴瑜話里出現的一個詞,皺眉。
“嗯,我的母親和郡公的母親是堂姊妹。”
陸懷舒震驚:“那豈不是說你與平昌郡公是表兄弟?”
“是啊。”裴瑜一臉無辜:“你不知道嗎?”
平昌郡公也很詫異:“怎么,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告訴什么告訴!要不是今天裴瑜沒有防備說漏嘴了,她指不定什么時候才知道。
“你何曾告訴過我?!”
陸懷舒只知道裴瑜是裴氏的郎君,還是裴氏的宗子,但至于說平昌郡公和裴瑜居然是姻親,這卻是陸懷舒沒有想到的。
“不對啊,”陸懷舒猛然想起什么:“如果說你們兩個是表兄弟,那為什么他居然不知道你是裴氏子弟?”
陸懷舒還記得頭一次見面的時候說起裴氏,當時平昌郡公表現的十分震驚,一看就是不知道裴瑜和裴氏之間關系的。。
“沒有刻意告訴他罷了。”裴瑜頓了頓,解釋:“他知道我姓裴,卻沒有仔細想過這個裴是那個裴而已。”
裴瑜并沒有刻意隱瞞,但是大家也都沒有刻意說過,這直接導致了平昌郡公即便是知道自己有個姻親家姓裴,卻也沒有往那一方面想。
“哦。”陸懷舒干巴巴的應了一聲,接受了裴瑜的解釋。
她算是聽出來了,裴瑜對于關于他身上的一些事情的態度一直都是你要是能發現那就是你本事,要是發現不了的話也就只能證明你自己愚笨,沒有別的。
不服憋著。
他不會刻意的隱瞞什么,但是也不會主動告訴你,能不能發現也全憑你的本事。
這種態度,叫陸懷舒來說,總覺得怪怪的。
裴瑜送平昌郡公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對平昌郡公說:“你回去之后問一問姨母,看家中是否有積年的老仆,要年歲大且記事的。若是家里沒有,就去問問裴氏。我有事情要問。”
平昌郡公沒出口的疑問壓回去,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事體一定給你辦好。倒是你,都快要過年了還說不回去,真就打算住在那么個逼仄的小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