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就連當時裴氏的嫡支里有一脈的嫡出郎君還在北府軍里任職。
“同之前陸公陸榆在裴公軍前差不多。”
裴瑜怔了一下。
他記得,陸榆在裴公軍前出仕的時候,做的正是司馬一職。
若是差不多的話,豈不是說,那一支的嫡出郎君,便是在陸青陸懷舒兄妹二人的帳前擔任司馬?!
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裴瑜相信一些事情有可能真的是巧合。但他相信有巧合的事情,不代表這件事情也是巧合的。
純粹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他寧愿相信這本就是有關聯的。
“后來呢?”裴瑜興致勃勃的問,像是對此很感興趣的樣子:“既然如此,便是兩家的關系還算是不錯,那怎么又說后來裴氏的事情和陸氏之間脫不了關系呢?”
裴瑜像是對那些陳年舊事很好奇的樣子,再說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
要說從前還因為顧忌些南梁不好開口,現在南朝早都亡國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能有什么。”
幾個世仆冷笑。
裴氏和陸氏交好,那當初整個陸氏變成了那副鬼樣子,難道和陸氏交好的裴氏能好到哪里去嗎?
既然之間關系好得很,那當然是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裴氏運氣好跑了,故此雖然沒了根基不說,連活下來的族人也沒剩多少,但總比闔族上下除了早就很遠的旁支之外只剩下陸邑一家的陸氏好。
裴瑜聽著老仆唏噓,莫名覺得哪里有問題。
不久后他就想起來到底是哪里有問題了。
“我聽你方才說,裴氏和陸氏一樣,都在南朝當初大肆的打壓之列。打壓陸氏是為著什么我知道,但裴氏當初江河日下,何必連裴氏也一塊兒算在內?!”
打壓陸氏是因為當時的陸氏正是烈火烹油,即便是陸榆死了,底下的小輩們也都是正經帶過兵打過仗且身上有戰功的。
尤其是陸青。
作為陸榆的親子,陸青不管是領兵也好還是處理政事也好都是一把好手。威望本事都不缺,景帝忌憚尚且正常。
可是當時的裴氏因為死了裴公,又經過中間十一二年的沉寂,早就不復昔年榮光,景帝為什么要打壓裴氏?
這根本就說不通。
“沒什么說不通的。”
老仆的話很明確。
“以裴氏當時的情形,原本是不必被打壓的。但架不住當時裴氏的宗子正巧是和陸家的那位女縣公交好。”
裴氏的宗子?和陸懷舒交好?!
裴瑜只覺晴天一道霹靂直接劈到了他腦門兒上。
裴氏的宗子和陸氏的女縣公單獨拿出來都不算什么。裴瑜都不會像是現在一樣的震驚。但不巧,這兩個人偏生是放到了一起,這就叫裴瑜覺得過于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