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同樣的道理放到裴瑜身上,當然也是可行的。
裴瑜覺得自己頭痛。
“真的沒有。”裴瑜覺得自己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了。
“我還覺得我很正常呢。”陸懷舒冷哼一聲:“但是到頭來不是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嗎?”
再被裴瑜點出來之前,陸懷舒還覺得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借尸還魂呢,但是實際情況呢,她借尸還魂是真的,但是有后遺癥也不是假的。
所以裴瑜現在覺得自己身上沒有問題,可是實際情況到底是不是這樣,誰也說不好不是。
裴瑜一時啞口無言。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陸懷舒發現裴瑜沒有別的要說的了,開始趕人:“那就回去吧,看看你眼睛底下一片青黑,想必也一夜沒有睡了,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陸懷舒被裴瑜嚇了一跳,但最終的結論就是裴瑜想要告訴她那個人是裴氏的宗子而已。
這對于陸懷舒而言重要又不重要,畢竟其實說起來她對那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即便曾經的關系有多親密,在如今的陸懷舒看來,都如同鏡花水月。
即便是知道又能怎么樣呢?說到底也不過只是旁聽了別人的故事。
別說那個人死了,就是沒有,在此刻的陸懷舒看來,她所需要去擔心的,不是從前他們的關系如何,而是怎么面對那樣一個人才會不顯得尷尬。
畢竟從前她的記憶里沒有那么一個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這叫陸懷舒覺得心里很亂。
亂到同樣是姓裴的裴瑜,她現在也一點都不愿意去面對。
裴瑜分明看見了她眼底的焦躁,于是也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給她反應的余地和時間。
陸懷舒在床上躺下,之前還想著她不怎么會關心一個自己從啦都沒有印象的人,但是等到真的安靜下來了,又覺得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空的。
她怎么可能會不在意呢?
那個人許是從她的少年開始,一直都存在在她的生命中,還可能是比起父親與兄長來說更加親密的存在。
那樣一個人,陪著她完成她的宏圖,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
他安安靜靜的以司馬的身份站在她的身側,從來不曾要求她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能還會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和家里人鬧翻。
一族的宗子熬到三十多歲還沒有成婚,這簡直不可想象。
為了她,他暗地里又要受多少的磨難。
這些事情陸懷舒都不記得,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單只想想,都知道那些事體沒有簡單的。
她不清楚的那些事情,說到底,哪怕只是裴瑜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都在陸懷舒心里留了個印兒。
她有些睡不著了。
另一邊的裴瑜也睡不著。
他熬了一晚上了,思來想去想的都是自己。
裴瑜這個人是誰。
裴瑜又不是傻子,陸懷舒看得清楚的東西他同樣也是看得清的。
陸懷舒身上藏著的秘密挖出來了,但是他身上的呢,裴瑜也覺得許是有什么不對。
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沒有比自己最清楚的,平昌郡公當初站在這一間小小的倒座房前說的話裴瑜記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