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舒就知道。
要是這人真的會那么輕易就放棄的話,依照昨天晚上她的夢境里遇見的事情,后來裴氏的那位宗子就不會陪著她一起死了。
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更加不可能發生了。
“你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還來問我做什么?”陸懷舒沒好氣。
“問還是要問的。”裴瑜笑瞇瞇的:“我肯不肯走是我的決定,但是你到底是因為沒辦法只能忍耐或者當做看不見,亦或是愿意叫我留在你身邊,這是全然不一樣的兩件事。”
這其中的天差地別,裴瑜不信陸懷舒完全不知道。
“我說不過你。”陸懷舒放棄了。
“是吧。”裴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么你做好決定了嗎?”
“你昨天說的,我今天就要給你答案?”陸懷舒睜開眼睛看了看裴瑜:“這種事情,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足夠長的時間去慢慢考慮嗎?”
“你需要多長時間?”裴瑜想了一下覺得也是。
“我不知道。”陸懷舒呼吸一窒。
裴瑜明知道陸懷舒不會輕易給他答案,但是他還是想問。
蓋因如果陸懷舒不告訴他的話,他會一直都患得患失的。
“那么如果你做了決定,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裴瑜認真囑咐。
陸懷舒嗯了一聲,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他:“你之前又遇到過別人說你長得和別人很像嗎?”
“為什么這么問?”裴瑜不太明白為什么陸懷舒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我突然間發現似乎沒有沒什么問我說你和你父親很像。”陸懷舒隨口扯了個理由出來:“明明我與父親同朝為官。”
“大家都知道你和你父親是一家人,難道還會說你們長得不像?”裴瑜噗嗤就樂了:“不過好像也確實沒有很多人說我與父親相像的。”
裴瑜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有些沉吟:“家中的老仆倒是說過,我與父親相似。”
陸懷舒原本還在想之后要怎么將話題引到他們家里人身上去,沒想到裴瑜自己倒是說起來了。
“是嗎,說才是應該的吧,不然的話豈不是證明有問題?”陸懷舒的話說的有些俏皮,裴瑜聽了想打人:“陸懷舒,哪有你這么說話的!”
陸懷舒笑著道歉,心里卻慢慢的沉了下去。
裴氏的老仆,從來沒有說過他長得像是裴氏的那位宗子,這是因為裴瑜本身就長得不像他,還是因為裴氏宗子在他們的印象里已經模糊不清了?
陸懷舒下意識的覺得是后者。
可能在有些見過他們的人的印象里,現在的陸懷舒許是臉上有一層淡淡的薄霧吧。
陸懷舒才想到此,突然間又問裴瑜道:“你們家中有我的畫像嗎?”她沒有直接問裴氏的宗子。
“沒聽說過,應該是沒有的。”果不其然,裴瑜愣了一下之后直接說道:“據我所知,景帝之前在位的時候曾經大肆查找過一回,你的畫像很多都直接燒掉了。”
也就是說,世上現存的畫像中,幾乎沒有任何一副是畫的陸懷舒。
“這樣啊。”陸懷舒沉吟了一下。
裴瑜不怎么甘心,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不僅僅是你,就連我裴氏的那位宗子,畫像同樣也被燒干凈了。別說別人,就連我們家現在都沒有他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