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可控,殺了也不會引起嘩變。
雖然陸懷舒不怕他們嘩變,但是沒有當然更好。
陸懷舒轉頭,詢問平昌郡公:“將軍覺得呢?”
平昌郡公能說什么,他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按你說的辦。”
陸懷舒就抿唇笑了一下。
一笑粲然,平昌郡公看的都沒脾氣了。
裴瑜還火上澆油,施施然的補充了一句:“殺了人的,別覺得自己不說,就沒人知道了。軍令明日會廣告全城,人人知曉。
“別看都是死,可死法不同。砍頭是死,可千刀萬剮也是死。以及,別想當逃兵,明日一人去,五人陪同,若是誰跑了,五人便偕同都是死罪。”
平昌郡公好不容易才從陸懷舒殺了于新榮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就聽見了裴瑜的這番話。
這叫平昌郡公牙痛的不行。
他身邊這兩個下屬,什么時候都成了這樣的人了而他還被蒙在鼓里沒反應過來?
“后日再叫他們去,明日還要當著全軍的面兒行軍法的。”陸懷舒淡淡的糾正裴瑜的話:“打完了總不好直接就去了,在嚇到人了就不好了。”
陸懷舒叫他們都散了。眼角余光在轅門外掃了一眼,收了回來。
她的視力和記憶都不差,外頭鬼鬼祟祟的那幾個人里有一個她記得,是今天她打人的時候透過門縫看見的。
應該是那一家的郎君來了。
可能是白天的時候她說的話那戶人家聽進去了,才趁著夜色找過來守在轅門外,看見了這么一場好戲。
陸懷舒覺得挺好,如此一來不用到明日了,今天晚上此事就能在城中傳開。
等到轅門外安靜下來,一直蹲著的幾個人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顧不上已經麻了的腿腳,燈也不敢點,在黑暗中一路狂奔出去。
很遠處才有微微的燈火,是同行的人在接應著。
看見幾個人一個不落的都回來了,才蜂擁而上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問話。
“怎么樣,瞧見什么了?”能夠安家在映園附近的,本來也都是些有底子的人家,白日里看見那娘子干凈利落的沖著那士兵臉上就是一鞭子,還有當時騎的馬、言語間的大氣,便覺得她似乎不是沒本事的。
于是和著四周幾戶人家家里的郎君,趁著夜色悄悄跟在回程的魏兵身后來了營地。
而后看見了一場好戲。
“死了。”白天被搶的那戶人家家里的郎君喃喃,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就看到,白日里從映園出去的那位娘子,把搶了我家錢的那個殺千刀的,直接給殺了。”
他還有些恍惚,但有人更清楚。
“不僅僅殺了一個,好像還殺了他們軍中一個將領。”有個一同跟去的看自己的同伴心理素質如此之差,翻了個白眼,徑直說道。
“我離得近,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娘子動手真是果決的很,殺起人來干脆。至于百日里說不許搶掠的話,也是真的。
“說早就立了軍規了,不許劫掠。百日里魏軍犯了軍法,就給殺了。我們去的時候轅門外攔了不少人,據說明天都要軍法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