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陸懷舒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垂頭看向裴霖,挑眉道。
裴霖訕訕的,但仍舊是笑著說道:“阿兄說早膳已經好了。”
陸懷舒抬眸看向不遠處正緩緩走來的青年,想了想便將手中的長劍丟了出去,也像是他一樣摸了摸小娘子的頭發:“那便走吧,只是你要與他略等一等。”
她一身的汗。
裴霖很早之前就從自家兄長那里聽了很多關于陸懷舒的話,知曉她更多的時候只是看起來可怕,卻不是真的不和人親近的性子,對親人更是尤其的好,很是護短。
更有之前的事情擺在面前,裴霖自覺被人騙了一回有些對不住面前的阿嫂,因此只是擺出了更加和善的笑容來,拉長著聲音應了一聲好。
小娘子走遠了,陸懷舒“嘖”一聲,向著走進了的裴瑜問道:“你同她說什么了?”她第一次見到這小娘子的時候,她還是滿身是刺呢。
裴瑜和人家說了什么,才叫那么一個仇視她的小娘子變成了現在這樣會對著她傻笑的樣子?
裴瑜看了眼自己跑遠了的妹妹,輕描淡寫的“啊”了一聲:“并沒有什么,我只是告訴她,別看你看起來好像是很兇,但其實真要是說起來,是沒什么心眼的。”
陸懷舒登時滿臉的黑線。
裴霖不肯接受陸懷舒原因里很重要的一個就是擔心兄長會不會受了委屈。
但小娘子同時也清楚自家兄長實則老謀深算的緊。不然如此淘氣的小娘子怎么面對裴瑜的時候比面對父親還要不敢造次呢?
再加上裴瑜的事情是哪怕裴父裴母也一向都不能干涉的,因此他說自己完全能壓制的下陸懷舒的時候,裴霖毫不猶豫的就信了。
當然,裴霖再看向陸懷舒的時候就覺得阿嫂有些可憐了……
這明明是被裴瑜騙了還要數錢的節奏啊!
陸懷舒意味深長的盯著裴瑜看了半天,直到后者訕笑著摸了摸鼻子沖著她露出一個略有些心虛的笑容來才放過了他。
“父親和你說什么了?”別以為陸懷舒不知道裴父一大早的就將裴瑜叫走了。
“昨天干了大事,父親因此叫了我去說話。”裴瑜說道:“原本是昨天就該問的,但想想你我昨日大婚,叫了我去不好,因此才忍到了今天。”
但裴瑜一看裴父有些萎靡的精神,就知道他昨天肯定是沒有睡好。
以及即便是強忍著,也只是忍了一晚上,一大早就把他叫過去談話了。
“父親說,母親因此很是不滿。”裴瑜說道,但微微皺起的眉毛,卻顯得像是對母親的反應不高興的樣子一樣。
“母親覺得我們做的實在是太過了。”裴瑜漠然說道。
“生之養之,心軟也是人之常情。”陸懷舒雖然也覺得裴母有些拎不清,但卻仍舊安慰道,“再說若是換成了我,只怕也會做出差不多的事情來。”
“不一樣的。”裴瑜搖搖頭,“若是你,自然不會看著族人被人算計,但要是他們做得不對了,也絕不會不講理。”
何況裴瑜更在意的不是裴母向著不講理的一方,而是覺得丈夫兒女竟然仍是比不上那些和她甚至算不上很是親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