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驍騎、豹騎、熊渠三軍。”裴瑜覺得這六衛跟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六軍中這三軍的戰力要更高些,也容易調動。”
陸懷舒深以為然。
但不管魏帝會不會親征,那都是來年三月之后的事情了。
而沒兩天陸懷舒就聽見魏帝召了平昌郡公回京的事宜。
等到平昌郡公快馬加鞭的到了長安、裴瑜和陸懷舒一道去城門外等人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下旬、再有五六年就要十二月了。
長安城外前兩日下了雪。路上白茫茫的一片,馬蹄子能生生沒進去。
平昌郡公就是在這樣的一片大雪中回到長安城的。
陸懷舒告了假,雖然沒有穿鎧甲,但也是一身比較干練的窄袖勁裝,外頭甚至連個斗篷都沒穿。
她身邊站著一個裴瑜倒是寬袍大袖的還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叫人看起來這兩個都不像是在同一個季節。
平昌郡公的馬蹄子從雪里一踏一個印兒的延續到陸懷舒面前的時候,他的豪爽笑聲也到了近前。
“好兄弟,還知道出來接我!”他翻身下馬,伸手就要去拍裴瑜的肩。
裴瑜咬著牙生忍了。
“雪下的不小,你怎么是騎著馬回來的?”長安城冬天的風也大,刮在人臉上簡直像是刀子。
平昌郡公要是騎著馬一道兒回來的,臉還能看簡直就是奇跡。
“這點兒雪還算不得太大。”平昌郡公見過更大的真的將人直接埋了的大雪,故此不太將當做一回事。
但是陸懷舒就比較沒有見識了。
她是純正的江南人,曾經到過長安也是秋天而不是隆冬。
她確實沒見過這么大的雪。
“江南那是什么地兒啊。”平昌郡公見到了陸懷舒就開始抱怨:“又冷又濕的,被子都捂不暖。”
江南冬天下冷雨,像長安一樣利利落落的飄雪的時候少。因此一到了冬天別說別人了,就連陸懷舒這么個純粹的南方人都不想出屋子。
“帳子里點了炭盆,沒有那么冷吧。”陸懷舒失笑。
“還不如北方刮風好呢。”平昌郡公不樂意了:“那炭盆子我都怕點不著。”
“江南確實濕冷。但也只能算是你運氣不好。”裴瑜冷冷吐槽:“你若是有本事在往南走走,冬天可沒有那么難熬。”
再往南,冬天就沒有那么冷了。
“說得好聽!”平昌郡公覺得裴瑜是在說風涼話。
但說風涼話的不僅僅是陸懷舒一個。
“你運氣不好。”陸懷舒仿佛是看不見平昌郡公的惱怒一樣,還在一旁補刀:“明年陛下要到三月才會親征,到時候即便是你我都會同去,也見不到江南的春天。
“難為你,生受了江南濕冷,卻連江南初春都看不見,真正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