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看出陸懷舒不以為然的態度,更是不悅了:“你這是什么反應啊。高恒覺得你小肚雞腸,沒氣度,這些你居然都不會不高興的?!”
“可是你也說了,是高恒。”陸懷舒覺得裴瑜這次是真的有些小題大做了:“我們和高恒從前不過是認得,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真要說起來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
“只是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想要了解透徹一個人,怎么可能?”陸懷舒說道最后忍不住的想笑,也是真的笑了:“你要求一個只和我相處不到兩個月的人去了解透徹我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嗎?你不覺得自己強人所難?”
裴瑜定定的看著陸懷舒,半晌之后發現陸懷舒居然果真是這樣想的,頓時有些頹喪。
但陸懷舒的意思裴瑜也明白了。
陸懷舒在不在意高恒的看法呢?她其實是不怎么在意的。
因為高恒對于陸懷舒而言幾乎是陌生人。
她怎么會要求一個只是比陌生人好一些的所謂“熟人”去了解她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因為不熟悉,陸懷舒不需要去明晰高恒的想法,同樣的,高恒到底是怎么想的陸懷舒,陸懷舒同樣不在意。
只是同僚而已,又不是她身邊的親近之人,怎么看待她的,何須過于看重?
裴瑜明了陸懷舒的心思,眨眨眼睛竟也覺得很有道理。
“我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不高興的?”陸懷舒笑著道,話中調侃之意明顯。
“是啊,”裴瑜嘆氣,“你是不怎么在意,我卻因為你受了委屈,因此格外的不悅。”
裴瑜翻了陸懷舒一個白眼兒,認為陸懷舒不僅沒有體會到他的感受,還在一邊嘲笑他。
陸懷舒愣了一下。
說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反正陸懷舒是覺得,裴瑜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叫她覺得心里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心疼我。”半晌,陸懷舒笑著道:“可是我卻覺得,他不過是外人罷了,若是你,我非要給你一劍不可。”
陸懷舒玩笑道:“高恒不是我要嫁的人,連我的親朋亦算不上,他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而已,你何必置氣。再者說,不管高恒說的話多讓你覺得不好聽,可是算是為了我好。”
“你還覺得他好?!”裴瑜更不高興了。
陸懷舒頓了頓,自覺失言,連忙又道:“他怎么樣同我有什么關系呢?只是想到一起去了總比人家不肯,你還要多費口舌的好。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陸懷舒說了一籮筐的軟話,終于將莫名其妙喝醋的郎君勸了下來不再生氣,自己也松了口氣,只覺得裴瑜尋常不生氣便罷,生氣起來簡直難纏極了。
虧得這是裴瑜,若是換一個人來,陸懷舒非要直接將人丟出去眼不凈心不煩了。
安撫下裴瑜之后,陸懷舒出帳篷時遇見高恒,對方尷尬的笑了笑。
陸懷舒失笑:“他就是那個脾氣,大夫不要同他計較才好。”
高恒笑的有些勉強:“我有什么好計較的,原本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陸懷舒聞言反倒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高恒。
因這其中本就沒有高恒什么事兒,是他無意中攪進來的。
“大夫肯將有誤的戰報傳給陛下,便是我的榮幸了。論起來是我該向大夫道一聲謝。”陸懷舒認真說道。
高恒的身份是御史大夫,糾察百官,更不要說這次是以督軍的身份隨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