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比裴母清醒的多了:“陛下說了那樣的話,陸懷舒身上的爵位更是陛下以提前賀他們成婚之名賜下的。不管陛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這都已經是事實了,除了公主,難道誰還會敢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從陸懷舒手中搶人不成?”
再說了簡明帝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敬帝的皇后,除此之外都是兒子。
“朝中當然不畏懼簡明帝也敢和簡明帝對著干,但是他們難道會刻意的違逆簡明帝?”
說白了就是裴瑜不值得。
現在的裴氏沒有那么的勢力,即便裴瑜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也不值得別人為了他而去得罪簡明帝和明顯不是草包的陸懷舒。
這筆買賣根本不劃算,除了真的愚蠢沒人會干。但說回來,真的愚蠢的人也沒那個本事從陸懷舒手里搶人。
這還是建立在裴瑜自己對這門婚事無可無不可的情況之下。
裴瑜什么態度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既然人家自己都不愿意了,就更加沒有人會去得罪人了。
“也就只有你,才會覺得他尚且能找到別人。”裴父恨鐵不成鋼:“你在其中當瞎子、睜只眼閉著眼的難道還能得的了什么好?”
簡明帝未必希望陸懷舒早早的成婚,陸懷舒要是拿裴氏族中有阻力這件事將成婚的事情一直往后拖,簡明帝可不會幫著催婚。
她要是一直不肯嫁還拖著裴瑜不放,那才是真的要出問題了。
顯然裴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真要是這樣了,阿瑜不會和她解除婚事?”裴母還是覺得裴瑜不可能為了陸懷舒做到這個地步,“要是她真的二十多了快要三十歲還沒有成婚,難道阿瑜也跟著她耗下去不成?”
裴瑜可是裴氏的宗子啊,怎么能這么做呢?
如此下去,族中豈不是要大亂?
裴父聽了冷笑:“這樣的事情難道沒有先例?”
只要裴瑜自己想,他們族中又不是沒有人可以拿出來說。
“前梁景帝朝,族中那時的宗子到三十多歲還沒有成婚,不仍舊是裴氏當之無愧的宗子?”裴父聽族中一些世仆說過,裴瑜是知道的,“有這樣的一個先例在,他就是三十五了還沒有成婚,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裴母大驚。
“你知道什么?”都是十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族中沒幾個人會特意提起,裴母自然也不知道。
“我還告訴你,那位宗子就是為了陸氏當時的一個娘子才久久沒有成婚的。到頭來戰死沙場了也沒見宗子說過一句的不好。想等著阿瑜自己反悔?你且等不到!”
“陸懷舒和她的那位姑祖母像的很呢,都是戰功赫赫,也都是爵位加身。與其想那些沒用的,你不如想想該怎么才能叫阿瑜下聘禮的時候更加光彩些。”裴父拂袖而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也勸勸阿霖,讓她別再說那些不知事的話。”
裴瑜問裴霖和裴霖身邊伺候的人的時候都說了什么,裴父都是聽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