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鬼哭狼嚎,亂成一團。
眾人都急著想要往城里跑,守城的士兵卻不能將百姓都關在城外,登時一片大亂。
城門遲遲關不上,城外陸懷舒便趁此機會直接沖破了城門。
鄴城居然就這么失守了。
張宏得到消息的時候大驚失色,等慌忙逃到了北城時陸懷舒也已經騎馬沖到了北城城下。
張宏一身鎧甲上全是血,站在高高的城墻上往下看,只能看見底下一員斜握長槍的少年將軍高高坐于馬背之中,兜鍪反射著銀光,其上的一穗紅纓鮮亮的扎人眼。
張宏眼睜睜看著昨日他才說了不過是志大才疏的陸懷舒此刻便成了贏家,只覺得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大勢已去,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若是落到簡明帝手里是什么下場,不想受折辱的張宏自刎了。
張宏一死,北城不攻自破。
等到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將領捂著宿醉后格外疼的頭出了帳篷時,大戰已經結束了。
高恒滿面喜色。
他的當然高興,前方戰役已經結束了。
從張宏叛亂至今共六十三天,張宏便兵敗身亡,如此戰功只待班師回朝便是龍顏大悅,高恒如何不高興。
“將軍好謀算。”高恒一臉喜色的掀開陸懷舒的中軍大帳便說道。
但下一刻高恒就一臉尷尬的放下帳子重新出去了。
陸懷舒自裴瑜身前抬起頭來:“叫他看見了。”
裴瑜眉眼都不動:“看見了又如何,反正高恒心里有數,不會出去亂說的。”
這意思說只要高恒不亂說,他知不知道的就都不要緊了?
陸懷舒面色古怪,抬頭看了裴瑜一眼。
裴瑜似是察覺到了,微微低頭,倏然對著陸懷舒笑了一下。
陸懷舒:“……”
另一旁,退出去的高恒只覺得自己滿臉都是大寫的“尷尬”二字,偏在這時,昨夜沒管住自己嘴巴的將領正扶著頭慢悠悠的走過來了。
“大夫,這是怎么了?”
怎么才過了一夜,營中就成了這副樣子?
陸懷舒屬于少有的戰后攻下城池之后還會回到營中的主兒,因此高恒找來的時候也沒想什么直接進去了。
當然他進去的時候沒想到會見到那副場面,因此心頭除了尷尬之外還很想有些什么事情發生好叫自己緩解一下。
偏偏將領們現在不是在收整善后之事就是在忙著入城,高恒一時之間都想不起來自己應該怎么做才比較好。
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某人沒眼色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接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