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告示欄旁圍了許多人,謝遙跟著衙役挨條街道張貼告示,男子的畫像一時間貼滿了整個滄縣大小街道。
如此到了第三天,案件終于有了新的進展。
今日酒樓掌柜停尸第七日,錢府找人入棺封尸,今日就要下葬了。
劉戚桑穿著喪服,帶著五歲的小男孩走在最前面,雙目紅腫,淚水凄凄漣漣。都說俏不俏,穿身孝就能看出來,老話誠不欺人,此時劉戚桑喪夫悲痛欲絕,更添了一份俏麗楚憐,惹人疼惜的感覺。
他們身后跟著長長的送葬的隊伍,六個人抬著棺材,有人哭聲悲天,嚎啕大哭。
街角處,謝遙跟劉中逵穿著便衣,目送隊伍遠去。
劉中逵推了推她,朝劉戚桑方向示意,“哎姑奶奶你看見沒?這才叫女人!”
謝遙正在想事情,聞言不由抬目望去,眉頭一皺,突然朝他飛起一腳,杏眉微挑,道,“劉中逵!你這是咒我以后要當寡婦?!”
劉中逵被她一腳踢中,不疼不癢的,笑哈哈反駁道,“怎么可能,你不會當寡婦的。”
他離遠了兩步,道,“你這么兇,誰敢娶你!”
又貧又欠收拾,謝遙作勢又要打他,不遠處同衙門的捕快朝他二人奔來,道,“抓住了!”
二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抓住了什么?”
“殺害錢掌柜的兇手,抓到了!”
錢掌柜,就是春日酒樓的掌柜。
“怎么抓到的?”
“哥幾個日夜盯著錢府,今日出殯,錢府后門出來一個中年漢子,本來也沒什么,可是有眼尖的兄弟總覺得那人好生面熟,一回想,撇去胡子,那人竟然與畫上人像的極為相似,兄弟幾人當場就把他按住了,審了一會,他居然供認不諱,極快認了罪畫了押。”
案情突然出乎意料的快,捕快邊走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他二人聽。
原來,王盛與錢掌柜本是舊友,后來二人各奔東西,錢掌柜做生意紅火,財源廣進,而王盛窮困潦倒,見到錢掌柜的日子過得如此順暢,心生妒忌,一念之下將其殺害。
謝遙看著畫押證詞合情合理,一時間也覺得這案情前前后后折騰了大半月,終于要塵埃落地了。
二人正在卷房看著畫押供詞,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很快有人匆匆踏入,見到他二人,道,“遙遙中逵,快出來,有令!”
二人隨其出屋,到了府衙院內,發現滄縣衙門所有今日當值的幾乎都在,三十幾人分列站在兩側正經嚴肅。
二人趕緊入列站好,不明所以,但看這陣勢,看來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她好巧不巧,正站在滄縣捕頭頭旁,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她沿帽歪著,一順手給她扶正,叮囑道,“嚴肅點。”
謝遙呲著牙,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謝謝頭。”
正說著話,只聽得縣衙門口傳來動靜。
縣太爺王修華正迎著人往里走,笑臉相迎道,“楚大人,路途奔波,一路辛苦了。”
門口走進來一個年輕的男子,約摸二十一二歲的年紀,穿著暗黑玄紅衣著,衣服上龍飛鳳舞的繡著好看的金色圖案,男子身姿挺拔,眉眼卻十分清冷,身上有著與年紀不太相稱的沉穩威嚴。
謝遙隱隱嗅到了一股絕對的氣壓。
她好奇的低聲問身旁的人,“頭,這位是誰啊?好大的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