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弘文行禮說道。
也有其他秀才聽了左弘文的話覺得有禮,大家都是苦讀圣賢書,點燈熬油一般才有了這功名在身,韓東秋雖有錯,但又沒給顧瑾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訓斥一頓就完了,革去功名也太過了,讓人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有秀才蠢蠢欲動想出來求情,但攝于馮魁的氣勢都有些不敢。
“左秀才此言差矣,有道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規矩二字往小了說是個人的事,往大了講那就是國家法度,莫非國法二字在左秀才眼里就不過是件小事嗎?”顧瑾毫不猶豫的開口。
“顧瑾,你如此咄咄相逼,實在是心胸狹隘!莫非你就非要毀了韓秀才的前程才甘心?你心中還有良善二字嗎?”左弘文對顧瑾的話避而不談,只是怒斥。
“左秀才此言又差矣了!韓秀才誣告在前,馮大人處置在后,處置韓秀才的是法度而非我顧瑾,我如今開口勸你為的也是國家法度,而非我個人,左秀才若覺得只是我私心,你實在是太冤枉我了!”顧瑾毫不動氣,只是微微搖頭說道。
左弘文被顧瑾堵的臉上發漲,他正待反駁,卻聽顧瑾又繼續說道“你我考取功名為的是以后能入朝為官,為官者心中最重就就該是國家律法而非私情,你只想凡事良善,遇見惡人只覺得他們可憐就輕輕放過了,那些惡人心無畏懼豈不是還要禍害其他人?若是真那樣,你就不是善,反而是惡,是危害一方的昏官。你對得起老百姓,對得起圣人教化,對得起朝廷對你的栽培嗎?”
本有幾個與左弘文相熟的秀才想出來與顧瑾舌戰的,但顧瑾一番大帽子壓下來,這幾個人都直接把腦袋縮回去了。
對錯先不談,單單是那昏官的名聲他們可不想背,反正此事也和自己無關,自己又何必強出頭。
左弘文被顧瑾堵的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自己就是昏庸,就是拿國法規矩不當回事吧!
馮魁最討厭的就是這群讀書人嘰嘰歪歪,此時的他已經聽的不耐煩了。
“要吵就滾遠一點吵,誰再耽誤時辰,誰就也別進考場了!”馮魁厲聲喝道。
再無人敢發一言,韓東秋還要再喊,馮魁便已經讓人堵了他的嘴拖下去了。
左弘文也不說話了,只是他惡狠狠的瞪了顧瑾一眼,隨后便繼續排隊等著搜身檢查。
顧瑾進入了貢院之中,顧瑾的筆剛才搜檢時候都被折斷了,王宇便把他的毛筆分給了顧瑾兩支。
“幸好我多準備了幾支毛筆,沒想到竟然真用上了!”王宇說道。
王宇把筆放入了顧瑾考籃之內,想到剛才的事,王宇的火氣就又上來了。
“那韓東秋果然是真小人,我只當他要害我,卻沒想到連你他也要害,也幸好有馮大人如此公正廉明之人主持公道,不然豈不是讓你平白受了委屈!”王宇小聲的對顧瑾說道。
顧瑾搖了搖頭又笑了笑,她沒有對王宇解釋著里面的事,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倆人也只說這兩句便要分開了,倆人的號房并不挨著,顧瑾是是地字九號房,王宇則是玄字二號房。
號房是一間一間的,這三日吃喝拉撒便皆在號房內解決,只要進入號房后便要落鎖,直到三日鄉試結束后,這鎖才能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