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上了,陳太醫對這方子有些疑惑,咱家這才帶他來向您您請教的!”孫德海說道。
不光是陳太醫疑惑,孫德海在聽陳太醫說這藥方是附子理中湯的時候他也十分不解,孫德海雖不通醫術,但對一些常用的藥方還是知曉的,這附子理中湯治著涼拉肚子沒有問題,但還沒聽說此藥能解毒的。
皇帝雖然相信顧瑾,但孫德海卻不敢對顧瑾完全信賴,皇帝的命大過天,如今命懸一線,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陳太醫可知皇上中的是何毒?”顧瑾問。
陳太醫聽了顧瑾的問話皺了皺眉,然后很謹慎的回答道“老夫號了脈,以老夫所見應該是...菌菇一類的毒,老夫也是按此推斷解毒的,但老夫才疏學淺,皇上并未好轉,可能是老夫診錯了也未可知!”
“陳太醫并未診錯脈,皇上中的正是此毒!”顧瑾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陳太醫更不明白了。
既然沒有診斷錯誤,那為何服藥后不僅沒起效,反而是糟了呢?
“孫公公,皇上以前是不是在寒冬時節落過水,而且當時還險些要了性命?”顧瑾又對孫德海問。
孫德海滿眼驚愕,皇上剛回宮的那年的確在寒冬臘月被人推入水中,那一回差點沒救回來,后來宮里處置了幾個太監,但幕后黑手卻沒找到,先皇也對此事下了封口令。
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顧瑾又是從何得知的?
“...正是,莫非此事有人對您提起過?”孫德海問。
“并未有人提及,全是我在脈上得知的!”顧瑾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落水之事肯定不簡單,想到楚墨曾經經歷過的危險,顧瑾只覺得胸口有些憋悶。
“皇上雖然大難不死,但終究寒氣入體,留下了隱患,只是因為年輕,這些年才沒有顯露出來。”顧瑾說。
“可是這跟那毒又有什么關系?”陳太醫問。
“陳太醫有所不知,這毒也有陰陽之分,菇類大多生長在陰暗潮濕的腐木之下,屬于陰寒之毒。皇上本就有寒癥,被這毒一激于是發作了!解毒之藥大多是涼藥,陳太醫之前所開藥方也是如此,這涼藥一入腹,必定是雪上加霜。此時若再不用溫養之藥護住心脈,等到寒氣攻心,怕是神仙難救了!”顧瑾沉聲解釋。
聽了顧瑾的話,陳太醫那黑紅的臉龐都變白了幾分,正如顧瑾所說,皇上之前情況還沒這么糟糕,是吃了他的藥之后才變成這樣了,若是皇上真有個好歹,他怕是要擔上這個弒君的罪名了。
“老夫這就去盯著藥罐,藥一會就好!”陳太醫哆哆嗦嗦的說道。
熬藥是有專門的人的,但如此時節這個活計交給誰他都不放心,非要親自去盯著不可。
藥一會的功夫就被陳太醫送了進來,顧瑾給楚墨喂了藥,讓顧瑾慶幸的是楚墨雖然昏迷,但卻還是下意識的會吞咽,藥雖然流出來很多,但是大部分還是被楚墨服下了。
藥喝完后顧瑾又給楚墨施了針,楚墨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卻不再那么微弱,臉上也有了幾分血色。
見此情景,陳太醫佩服的五體投地,而孫德海也稍微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半刻鐘,顧瑾覺得這夜越發有些涼,她伸手入被中,想試一試楚墨的體溫如何,可是她才摸到楚墨的手,手卻忽然被楚墨給反握住了,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