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小時候是去過外祖家一次的,外婆對她十分冷淡,這個舅舅對她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雖沒有打她罵她,但看著她的目光卻充滿了輕視,顧瑾知道那種輕視不是輕視她這個人,而是輕視她的性別。
是啊!一個女孩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便是嫁人,頂多也就能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了門以后還要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對娘家都未必有助力,更何況是對舅舅家了。
舅舅對她不好,但對哥哥卻是還算不錯,但這個“不錯”也是和自己相比的,說到底也不過是得了舅舅的一串糖葫蘆,和跟著去捉了一次蛐蛐罷了,其余的再也沒了。
顧瑾的娘很心疼這個娘家弟弟,家里富裕的時候,經常會讓人給舅舅家稍東西,可是舅舅卻從未回過禮。
對于這件事,娘親的說法是舅舅家沒錢,她這個做姐姐的幫襯一些也是應當的,哪能等著收弟弟的東西啊!
對了,她這個舅舅叫什么名字來著,她好像聽娘親說起過,顧瑾略微回想了一下,舅舅好像叫廉守德,舅媽紀氏,而這個表弟好像叫廉小武吧。
顧瑾并不是個記仇的人,雖然舅舅輕視她,但她也未必會因此生分,舅舅一家如果是正正經經的來投奔,她不介意照拂一二。
可是看著幾個人的行跡,卻好像不是來投奔了,到像是來給她當祖宗的,顧瑾自然不會好言好語的款待他們了。
“你真是本官的舅舅?”顧瑾皺起了眉頭,假裝不認識的樣子問道。
“真的是啊!瑾哥兒啊!你看我這張臉,和你娘長的像不?你看你表弟,也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光看長相也知道咱們是血親啊!”廉守德急忙又說道,生怕說的晚了,顧瑾又讓人把他們給送去滾釘板。
顧瑾看了看廉守德,細看之下的確和她娘長的有幾分相似,但那個表弟和自己卻是半點不像,那吊眼梢薄嘴唇,十乘十的像足了紀氏。
“對啊,瑾哥兒,你看我頭上的銀簪子,還是你娘給我的呢,我是你舅母啊!你認出來了吧!”紀氏也討好的說道。
簪子確實是顧瑾娘親的,當年她娘只說簪子丟了,沒想到竟然是送給舅媽了。
“呃...此事可不是小事,本官也要查上一查才能確定。但你們可要知道,冒認官親是什么罪名,要是被本官知道你們欺詐哄騙,本官立時就能讓人打死你們。”顧瑾又威脅道。
“不敢,不敢,我們哪敢蒙騙啊!咱們都是血親,只要一查就知道了!”廉守德又躬著身子,唯唯諾諾的說道。
“行了,把他們帶下去吧,先收拾個下人房給他們住下,等本官查明白了再說其他。”顧瑾又對劉寶使了個眼色說道。
聽了顧瑾的話,廉守德和紀氏都有點不樂意,他們本以為只要住到顧瑾家里來,以后的日子就是被顧瑾供起來,像老爺太太那樣吃香喝辣的呢!誰知道居然要住下人房,這和他們的預期差距太大了。
但剛才他們被顧瑾嚇的不輕,顧瑾也不給他們好臉,他們也不敢鬧,只想著顧瑾查明了他們的確是舅舅舅媽,以后的日子就好起來了,因此便耐住了性子,不敢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