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清芷去往了棲霞山方向,我們要不要......”從衛兵嘴里輕輕的飄到崔清河耳邊。
崔清河搖搖頭,“這是她自己的事,”抬頭望了望陰暗的天空,“有些事必須她自己去分辨。”
崔清河道謝衛兵相扶后,不再遲凝抬步向玉蘭樹的方向走去。
死的喪事到是不難辦,無非就是個遵照慣例增減就好了,反正死了也都不知道了。可是活著的,這里面的文章就太大了,怎么個繼承,讓誰繼承,最主要的是誰又將獲利最大。
皇帝薨了,這前朝后宮從大到小全焦急憂慮的事,無非就是這鍋粥里自己能分到多少,分的有沒有之前多,損沒損之前的份,若是得到的不好,那最好就是將這口鍋給砸了,弄不成就弄不成,大家全都不好過。
崔清河走上前,微傾的身體又略微向前躬了躬。
棲霞山,陳茵爬在軟榻上,將三個錦囊一字排開,敞開的三個錦囊每個里面就兩字,加一起就一句話,珍重,路在,腳下。
陳茵撇嘴,這個老頭,玩起了這一套,不僅是觀天還藏地了,就喜歡搞這些神神秘秘的玩意。
“路在腳下,哼,用你說么,我還不知道是踩在腳下,難不成還跑腳上去了”,陳茵用力的翹了翹腿,嘴里哼哼嘰嘰著,慢慢的瞌上眼。
輕輕一躍就跳到了院頭上,陳茵也一時激動不已,睡了一覺精神就是好,跳的高跑的快,夜深人靜正好走。
陳茵縮了縮脖子,沒有霞光的棲霞山夜風很是清冷,特別還站在這么高的地方吹著,翠蔭疊屏的美景在黑夜中都變成了張口吞食的大嘴,還是快點走,一哆嗦陳茵就融入黑暗中。
影影綽綽層疊的山巒間,幾道暗影先后掠過。
第一縷陽光照下,陳茵也跑不動了,斜靠在樹叉上,“林同夕,你還是出來吧,這都跟了我大半晚上了,該出來打打牙祭了。”
風響聲從耳后劃破,陳茵伸手接住。
暗光一晃,前面的樹梢林同夕沐著晨光而立,抬頭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樹林,“你這樣子就是平日里躺多了的,偷的懶總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還給你的,接下來你準備去哪里?”
陳茵搖搖頭,“你比你師傅都嘮叨,我都夜行一晚上了這還叫懶,”抬望了眼前面的林同夕。
這家伙總是一幅不溫不火的樣子,而且還總喜歡挑背光的地方往那一立,真以為自己就成大神了么,頂多了去最多也就半個神棍,陳茵舔了舔油膩的手,翹唇一笑,“暫時沒想到,四處走走,你不是打算陪我一起浪跡天涯嗎?”
林同夕頓了一下無奈的又點點頭,“師傅說錦天閣的希望在你手上,我不是陪著你,我是要看著你錦天閣不能被毀了。”
陳茵牙齒一滑咬到舌頭上,這都什么事兒,前生被囚禁而死,今生怎么又要被他們,用這樣那樣各種理由給壓制的禁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