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打起來了,她是萬分不想他們回去的。路途遙遠,加上兵荒馬亂的,這太危險了。
可他們堅持要回去,她也沒辦法,給了人錢,就讓人送他們到貴州。
要是算起來,這人早就到了老家才是。可強嬸說她在湖南遇到小巴,還是說的小巴而不是巴叔。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她急問,“他們一家人現在怎么樣?”
強嬸搖頭,心里很是同情小巴,“小巴父母都走了,就留下他一個人,這會跟在一個老鄉身邊。”
艾雅瑩心里難受,當初就是鎖也要把人給鎖起來,不讓他們回去才對的。
她心里疑惑,“他們不是在貴州,怎的人就沒了。還有,小巴,為什么回到了湖南。”
強嬸說,“聽小巴說,在貴州,他們遇到隔壁村的幾位老鄉。都是熟人,大家就結伴一起結伴回去。”
“他們三人中,有一個好賭,一個爛喝酒。他們無意中見到巴嬸露出來的錢財,就起了歹心。”
“在一天晚上,他們準備把錢偷走。可被起夜的小巴爹發現,就打起來了。”
“那個爛賭的,見拿不到錢,就拿了刀子出來捅人。小巴娘為了保護小巴,可是連被捅了十幾刀,這腸子都出來了。”
艾雅瑩雙手緊握成拳,低眉,“當初我要是不讓人走,就好了。”
強嬸覺得這都是命,“就是小姐不讓他們走,他們也會偷偷走的。家里的老人放心不下,自己也不能安心待著。”
“這都是命啊!”
艾雅瑩這會很是擔心小巴,見到這樣的慘狀,一定會留下陰影的,“小巴怎么樣?”
想到這孩子的情況,強嬸是很難過的,“被嚇到了,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
嘆氣,說,“挺開朗一個孩子,這會都瘦成竹竿似的,也變得不愛說話了。”
“老是一個人待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問了他,要不要跟著我回來。他說,要帶著父母的骨灰回家。以后,就在村里伺候祖父母,不出山了。”
無父無母,還有兩年老的長輩和年幼的弟弟,都要靠他一個撐起這個家,“可憐的孩子啊!”
“既然要回去,怎的就跑來湖南了?”艾雅瑩心道,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強嬸真覺得小巴一家倒霉極了,“那邊打起來了,他們就隨逃難的人來到湖南。過些天,他們就和幾個回四川的一起走,之后再回云南。”
艾雅瑩總覺得,這事也怪自己,“當年,我要是沒有看到他們多好。那他們就不會命喪在異鄉,孩子也不會受那么多罪。”
強嬸不認同,“八小姐,這些說不定的。”
“當年要不是八小姐請他們干活,那小巴的病就不會好。小巴娘的也不會養好身子,生下小巴兩個弟弟。”
“還有小巴祖父的病,也不會有錢治好。說句不好聽的,早兩年,可能人就走了。村里的人都掙了錢,可以看病買吃的。”
“只能說,他們命不好,倒霉,遇上這兩個人。”
話是這么說,可要是自己沒讓他們留在湖南,那他們也不會因趕著回去,而喪命了。
她問,“最后,那兩人怎么樣?”
說到這兩人,強嬸是氣的,“一個拿了錢跑了,一個被抓到,打殘腿送官府里去。”
艾雅瑩說,“跑的那個,是不是賭徒。”
賭的人,手腳是挺麻利的,這頭腦也不傻。要想跑,不難。
強嬸吃驚艾雅瑩的猜測,“是他跑了。”
“建議偷錢的是他,要藏刀的也是他。他啊,就是預謀要把人給殺的,要不不需要帶刀。”
艾雅瑩最恨的就是賭徒和酒鬼,瘋起來,簡直沒人性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