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的記者,還是那個有些邋遢落魄的埃迪·布洛克。
他正拿著話筒,對著攝像機滔滔不絕的介紹現場的情況,直到警方將他驅離現場,他的嘴巴還是沒有停下來。
這件案子吸引了梅姨的注意,讓她連咀嚼美食的速度都放慢了——
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NYPD趕到現場時,見到她雙手被綁在一起,高高地吊在一條陰暗的死胡同中,身上一絲不掛,下體不堪入目,被刀子攪爛,死前被侮辱過。
她的兩只眼睛上直立地嵌著兩張撲克牌,一張紅桃J,一張方片J;喉嚨上剁著一張黑桃J。
黑桃J將女人的氣管割斷,是致死的直接原因。
“哦,我的天吶,”梅姨驚嘆道:“最近紐約怎么出了這么多怪事!”
西爾頓感覺這作案手法,很像靶眼的風格——
用投擲物刺瞎雙眼,之前五名意大利人和那個小混混就是這副死狀。
想來撲克牌沒有匕首堅硬,也沒有匕首的長度,所以沒有辦法直接從眼睛進入,刺穿大腦,所以又在喉嚨上補了一牌。
不過西爾頓感覺不能將這件事簡單歸罪于靶眼,因為有兩個疑點——
第一,靶眼如今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四肢都已經被自己用激光割斷,無法再使用精準有力的投擲技巧。
第二,經過和靶眼的幾次交手,西爾頓對靶眼性格也有所了解。靶眼是否好色西爾頓不知道,但他一定是個克制的人,殺人時干脆利落,絕不會做出非禮侮辱女人這種事。
“希望紐約市新出現的那名女蜘蛛俠,幫NYPD抓住這個人。”梅姨小聲祈禱道。
西爾頓卻依舊在沉思,這件事是不是靶眼所為先放到一邊,他的作案手法就很詭異,似乎有某種象征意義。
撲克牌中的J……
J、Q、K的圖案代表的分別是騎士(Jack)、王后(Queen)和國王(King),三張J是不是暗指騎士,或者說和侍衛、仆從等概念有關……
除了這個猜測之外,西爾頓還有另一個猜測。
詹妮名字的首字母是J,會不會是針對詹妮……
西爾頓知道,第二個猜測太過主觀唯心,世界上有這么多人,每天發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每一件都是和自己所念所想有關聯……
梅姨因為這篇新聞報道太過獵奇血腥,將電視頻道切換到了歡聲笑語的《破產姐妹》。
西爾頓和梅姨看了會兒電視劇,將餐具收拾清洗后,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剛新聞中報道的事情,西爾頓并不想插手,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任務——將奄奄一息的靶眼斬草除根,徹底殺死。
至于如何去做,西爾頓明天去找巴尼商量一下。
次日是周末,西爾頓清早洗漱完畢,和梅姨告別說“去找同學玩”,就出門了。
西爾頓記得巴尼租的房子就在紐約市的布魯克林區,那一帶的房子老舊,鄰近貧民區,治安并不是很好。
對了,昨天報道中的黑桃J兇殺案,好像也發生在布魯克林區……
西爾頓穿街越巷,從皇后區來到布魯克林區,兩側高大整齊的大廈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舊的老磚房,街道也變得逼仄臟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