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心中一動:“輔國奉圣禪師?”
李叔說道:“對對對,就這個名兒!聽說這位老禪師是代當今皇上出家的,這下事情可鬧大發了。不光是山西,就是陜西,河南,到處都是搜捕尼姑的官兵。”
陳柯這回倒是聽明白了,這事八成真是九難師父搞的。
李叔說道:“阿珂姑娘,如今你姐出閣了,師父也不在,萬一出點事兒,可沒人幫得了你。你想著怎么應付官兵吧,最好是出門避上一避,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我知道了,謝謝您李叔!”陳柯回過神,連忙感謝了一句,拿出銀子要付帳。
李叔依然是那樣客氣:“過完年剛開張,結什么帳?這還不到日子呢。”說著重新拉開門出去了。
陳柯回到堂屋,邊吃著米線,邊琢磨著怎么應付這事。
“避上一避?這也并非不是辦法,可我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能上哪兒去?再者說了,好不容易在家里安定下來,找機會慢慢發展事業才是真的。要是一走,天知道還能干什么?”
陳柯這種人,性格上還是比較傾向于安定的生活。他想著就算有官兵聽說了什么,來這里查,大不了破費幾兩銀子,把人打發走就是了。
邊想著,邊吃完了米線。陳柯正準備拿出鵝毛筆和紙,先繪制幾張草圖,不想真的又有人敲門。
這一回敲門,可不像李叔那樣客氣了,根本就是在用腳踢。
“不會這么巧吧。”
陳柯放下紙筆,來到院子拉開門栓。果然,兩個高大的軍官一把將門推開,幾步就逼進了院子,喝道:“怎么這么慢?是不是有鬼!”
看見這兩個人,陳柯的心里驟然一沉。
因為這兩個戴著藍頂,身著皂服,未著補褂的軍官,陳柯的印象很深!并非是普通地方的官差土兵,而是朝庭的人,曾經在開葑府省城和陳柯大打了一架。
更讓陳柯捏了一把冷汗的,是站在這兩個軍官身后的那個身影,赫然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小書僮!這個人武功深不可測,哪怕是陳柯現在武功大進,也萬萬不是這個女孩的對手。
“這回壞了!剛才真應該聽李叔的,出去避一避才對!我怎么沒想到,被擄走的是皇帝的替身,這樣的大事自然是朝庭親自出面,怎么放心讓地方上的官差辦理?”
陳柯心中暗暗叫苦,也后悔自己一直以來的僥幸心理。這回撞在了他們手上,怕是兇多吉少。
不過陳柯現在,多少見了點世面,表面上倒是能夠暫時偽裝一下:“喲,幾位官爺,這是出了啥事?”
這兩個軍官倒是沒有認出現在的陳柯。一人道:“朝庭正在緝補兇犯,是一個尼姑。聽說你們這里住著一個尼姑,所以請她出來查查度牒,我們也好交差。”
陳柯笑了笑,連忙客氣地說道:“對不起大人了,我家師父外出云游,如今剛好不在。瞧現在天這么冷,要不我請幾位到省城的酒館里吃兩杯如何?”
這官差倒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囂張,只是說道:“大清律例,官差不得騷擾百姓!我們公務在身,酒就不必吃了。你說你師父不在,我們還得要查一查,查完了馬上走人。”
陳柯沒有想到這軍官居然挺正直,頓時大松了一口氣,連忙讓了一讓,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這住的都是良民,官爺請隨便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