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塊寫著“某某靈位”的靈牌已經燒成了一塊黑碳,陳柯便裝模作樣的幫小書僮推拿了一下。
小書僮很快站了起來,過去給張趙二位軍官也推拿了幾下,給他們解開了穴道。
這回證據終于銷毀,在場的四個人都是松了一口氣。陳柯更是在心里狠狠的把九難師父詛咒了一通,家里擺啥玩意兒不好,偏搞這個,腦殘也不是這么個殘法吧?
這時,張姓軍官對陳柯說道:“這位姑娘,雖然你不認識字,但有些話我們還是得說一下。這塊靈牌雖然燒了,但是……但是姑娘是不是受點累,出去避一避?”
趙姓軍官也說道:“是啊,凡事總得有個準備,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們哥兒倆這回,可是擔了很大干系,要是出了點事兒,別說是我們,就是這位雙兒姑娘也……”
說著,趙姓軍官用手掌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陳柯聽了,更是慎重的點了點頭。對他們說道:“諸位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輕重。事不宜遲,我即刻準備一下,馬上動身出去避一段時間。”
二人都點頭贊同。這時叫雙兒的小書僮說道:“小姐姐,你要出去避一避,就別去西邊和南邊了,那里在抓尼姑,風頭正緊。你可以去直隸或者杉東。”
陳柯說道:“謝謝你。你叫雙兒?”
女孩嘻嘻一笑,說道:“是,我叫雙兒。”說完之后,和張趙二人一同出了門。
“怪不得她會救我,原來她就是雙兒!”陳柯長噓了一口氣,發現這次有驚無險,自己的運氣的確沒有差到極點。但是現在的情況,他當真是要出去避一避了。
“出去再找個小村子,住上幾個月。等風頭過了再回來,造機器,開工廠,現在是肯定不行了。”
陳柯并不是準備出遠門,只拿了五十多兩盤纏帶在身上。剩下的二百兩銀子共十錠。陳柯回到后院,將那些竹樁全部拔掉,然后把銀錠一個個扔進坑里,用土填滿,再鋪上稻草。
然后,他取來在松記成衣鋪定做的背包,塞進了自己和阿琪的那兩套衣服,銀兩,另外還有一些小物件。陳柯想著很快就要回來,也沒帶多少東西。
最后只拿上了葛爾丹送他的那把戒刀,鎖上門,背著包就出了門。
這一走,果真是當機立斷!當然說通俗點,就是腳底抹油,倉皇而逃。
陳柯也非常慶幸,自己訂做了這個背包。背包不光是雙肩,而且肩帶上訂了兩塊豬皮,下面還有一條腰帶,讓背包受力很均勻,遠比清朝的包袱要實用多了。
至于戒刀,問題倒不是很大。
因為清朝是個很奇妙的朝代,禁文不禁武。很多老百姓家里都有兵器,一些保甲,鄉紳的家里還私藏有鳥槍。所以帶把戒刀不算什么。
所以終清一朝,大小反賊不斷,成氣候的卻一個沒有,反而成了朝庭的練兵場。這就是禁文不禁武的厲害。
“或許要造返,造機器,造槍炮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搞教育啊!”
時近正午,陳柯坐在一艘大船上,見沒有官兵追來,更沒有人注意他,心里也終于放了下來。
雙兒說,讓陳柯去直隸或者杉東避一避。
陳柯現在坐的就是北渡黃河的商船。清朝時黃河還沒有改道,開葑府北部就是黃河。而渡過黃河之后,便是大民府地界,到了直隸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