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整個人都懵了,他斷然沒有想到這個喇麻居然把自己當成了踏馬石!
陳柯本能的想要挪開身子,但理智讓他沒有做出沖動的決定,而是硬挺著脖梗子,讓喇麻首領上了馬。
但是陳柯的心里,卻是燃起了無邊的恨意:“你這夠日的喇麻,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眼看另外五個喇麻也都上了馬,喇麻首領指著旁邊幾匹還空著的馬說道:“原本,馬奴是沒有資格一起乘馬上路的。不過佛爺有要事要辦,就恩準你騎上一匹。”
“是,謝佛爺!”
陳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露出了感激涕零的笑容。陳柯是一個老實人,老實人受欺侮的時候是不敢還手的,只會以后找機會狠狠的報復回來。
很快,這六個喇麻策馬而起,朝著北方飛奔而去。陳柯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得掉,暫時保命要緊,于是也策馬不遠不近的吊在他們后面。
豹胎筋易丸的藥力退去之后,似乎有一段很沉重的疲勞期。陳柯騎在馬上,都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好在他身體起伏,調息內力,不多時候終于開始慢慢恢復。
一路之上,陳柯一直暗暗詛咒,希望發生點意外,讓跑在前面的這些喇麻趕快死掉。但是老天爺似乎也是欺善怕惡,這些喇麻和絕大多數的惡人一樣,依然活得好好的。
臨近中午,一行人馬加急趕路,已經跑了數百里路程。陳柯騎在馬上,此時體力反而恢復了幾分,眼看眾喇麻已經下馬,他也連忙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這回不用喇麻首領開口,陳柯就自覺的跑到馬邊跪下,喇麻首領一腳踩上他的脖子,忍不住夸獎了他一句:“不錯,好你個狗奴才啊!”
陳柯連忙露出一個獻媚的笑容。以前看電視,清宮劇里不是經常有奴才出現嗎?演戲而已,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只當就是在拍電影了。
陳柯一貫擅長用精神安慰法勉勵自己。
放眼望去,眾喇麻已經來到了一座縣城。陳柯看時,見城門樓上寫的是“長恒縣”。這里已經真正到了大民府地界之內,屬于直隸京師轄地了。
眾喇麻一個個牽著馬,大模大樣的走進了縣城,城門口的土兵竟然都不敢查問。陳柯吊在他們后面,心里又是沮喪,又是憤懣,一同穿過了城門洞。
這縣城和開葑府比起來,當真要簡陋了許多。人少了許多,地上也不是那種青石板路,而是硬土夯成,給人一種貧瘠的感覺。畢竟這里只是一個縣城,比不上州府那樣繁華。
陳柯看著路上的行人,不由得想到去年和葛爾丹,巴顏一起稱兄道弟,被人當成座上賓。如今時運不濟,被這群喇麻抓來,居然當上了奴隸。
陳柯當真有些后悔了。說不定呆在家里,未必就會惹上這么多事。
因此一路下來,陳柯心中煩悶,也沒有心情去打量這所縣城。只是跟在這群喇麻后面不快不慢的走著。
“喂,已經到客棧了。不知道進去先擺酒招待佛爺嗎,你這狗奴才怎么當的!”
正在陳柯心中郁悶的時候,喇麻首領忍不住喝了一句,將他嚇了一跳。回頭一望,果然看到了一間客棧,陳柯連忙醒過神來,對著喇麻首領點頭哈腰。
“是,佛爺說的是。”
“嗯?”喇麻看著陳柯,臉色又有些不悅。
陳柯有些為難的說道:“佛爺,中原的店子,是要先給錢打圍的……”
沒等陳柯說完,旁邊的喇麻一個耳光就扇在了陳柯臉上,一下又將他打懵了:“什么,你個狗奴才敢問佛爺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