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難聽了這話,眉頭頓時一皺。
不想馮錫范卻并沒有否認,只說道:“驅逐韃子,返攻大陸,又談何容易。”陳柯也悄悄望了他們一眼,知道九難和鄭克爽的交情就要到此完蛋了。
果然,九難說道:“延平郡王只是大明臣子,若是復國成功,自然是擁護朱氏后裔為皇才是正統。”
馮錫范卻并不相讓,說道:“朱明氣數已盡,反清如何一定復明?如今我們延平郡王雖然退守臺澎,不過經過多年休養生息,已經兵精糧足,擁兵甲十萬,戰船五百。日后只要能夠將韃子趕出關外,恢復我漢人江山,管他是姓朱還是姓鄭,又有什么分別呢?”
鄭克爽也笑了起來,說道:“是啊師太,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把自己當成皇太子了,陳柯想幫忙圓個場都不行。
韋小寶更是躲在一邊,暗地里笑得直抽筋:“好,再說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九難終于忍不住,一下站了起來:“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鄭公子,馮師傅,我們師徒還有要事,恕不相陪了。”說著回過頭喝道:“小寶,阿珂,我們走!”
鄭克爽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九難和韋小寶走,鄭克爽挺樂意,但阿珂也要一起走,這就不太樂意了。
陳柯也回頭望了一眼這個笨蛋,說道:“鄭公子,我們走了,你保重。”
鄭克爽正要說話,不想九難大吼了一聲:“阿珂!快點!”
陳柯嚇了一大跳,連忙跟了過來:“師父您別喊,我這不是來了嘛……”
“那你還磨蹭!”
出了小地主家,九難沒好氣地說道:“倘若那鄭公子跟來,你們誰也不許跟他說話,不然我一劍殺了他!”陳柯聽了,和韋小寶一起答應了。
九難心下奇怪,回頭問陳柯道:“你沒意見嗎?”
陳柯連忙說道:“沒意見!這鄭公子說的話大逆不道,要不是沖著和他有點交情,弟子都想一劍殺了他。我和他劃清界限,我從此和他劃清界限了!”
九難撇了撇嘴,說道:“你真舍得?”
陳柯說道:“是,師父說的話,句句金玉良言!弟子這次出來,就是因為師父每年三月,都會到北京煤山祭拜,弟子再蠢,也知道那是大明崇禎皇帝駕崩的地方,哪怕師父不在,也準備和師姐去祭拜的。哪知中途出了這么多事。”
九難聽了,頓時大為贊賞,說道:“眼下才是二月中旬,月底之前應該可以趕到煤山。等到了三月祭日,為師再帶你去祭拜就是了。”
陳柯聽了,很是高興,這倒不是裝出來的。
韋小寶忍不住說道:“師姐,你真的不去找姓鄭的小子了?好,那就嫁給我吧!”
陳柯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一邊呆著去。”
韋小寶不樂意了,一把拉住了九難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師父啊,你要給弟子作主啊……”九難臉上一紅,卻笑罵道:“小孩子又胡鬧!”
陳柯見狀,忍不住鄙視了韋小寶一通。同樣上前扯住了九難的袖子,一把包在了臉上:“師父啊,韋師弟又在作死了……”九難一下就從他們中間擠了出來。
“快駕車趕路吧!我都快被你們兩個煩死了。”
韋小寶看了陳柯一眼,說道:“師姐,你好厲害啊?”陳柯也笑道:“彼此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