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韋小寶和建寧公主那個啥的時候,住在隔壁的陳柯正點著油燈,在桌前的稿紙上寫寫畫畫。對于行轅里發生的那些破事,他根本不關心。
有了鋼筆,陳柯感覺自己的世界終于回復了幾分精彩。雖然現在手上的這支鋼筆,除了筆頭之外,筆桿都是木頭削的,還得醮著墨寫,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稿紙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些零件的草圖。
陳柯這種老實人,沒有什么大本事,學的手藝也是靠死記硬背啃下來的。因此這三四個月,他通過慢慢的回憶,演算,基本上已經把想要的機器零件先寫成了草圖。
這個時代的人當然不知道陳柯畫的是些什么東西,哪怕是九難偶爾看到,只以為這個徒弟在研究什么武林暗器。因為他畫的齒輪,很像一種飛鏢。
只有陳柯自己知道,這些零件可以組裝成什么。
車床,也被稱為母機,是用于生產機器的機器。車床主要包括車鉗,刨冼,磨旋,錘鏜等幾大門類。這些門類的完善,走過了幾個世紀的歷史,是無數匠人的心血凝結。
“草圖雖然做得差不多了,但要真正繪制成工具圖,然后打造出實體零件,不知道要多久?這可不比打造幾支筆和幾把尺,我至少需要五十個鐵匠鋪和木工作坊。”
眼看燈碗里的油已經快要燒盡,陳柯結束了作圖,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指。雖然陳柯的頭腦里帶來了不少東西,但是他現在沒有條件去實現。
這個時代,鋼材實在是太珍貴了,可以說一兩銀子一兩鋼。哪怕這些機器退而救其次,只在做功的部件做成鋼材,其他架構用鐵和木材,恐怕一臺的造價也要上千兩白銀。
陳柯現在的積蓄,還不夠打一臺機床。
“怎么辦?我現在沒有錢,必須得找一個有產業的人。韋小寶肯定不行,他的心是向著韃子皇帝的,我要造返他第一個不答應。難道……”
難道要找吳三桂?
陳柯收拾好草圖,慢慢站起來在房間里走動了一下。這個想法,他也并非沒有想到過。而且當今天下,最有可能造返成功的漢人,也只有吳三桂了。
但是吳三桂頂著漢殲的罵名,如果投靠吳三桂,那自己不是也成了小漢殲?
“要不還是找鄭克爽吧?”
陳柯慢慢的晃到床頭坐了下來,腦海中又浮現出鄭克爽的身影。但是鄭克爽又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陳柯需要的是一片基業,不是嫁給一個小王爺玩宅斗。
很快,油燈里的燈油燒盡,房間漸漸暗了下來。陳柯也微微吐出一口氣,這些事情現在還太遙遠了。實在不行,他只能夠練好武功,號令江湖,自己拉一支隊伍。
夜漸漸深了,陳柯雙掌懸立,收斂心神,微微吐納運轉內息。這三個多月,陳柯每天并沒有懈怠,趕路的時候在修煉,休整下來就繪草圖,晚上練功回復精力。
但是一百天下來,陳柯積累出來的內力,還不及當時服用雪參玉蟾丸的一小半。
直到天明時分,陳柯停止了練功,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心中也涌起了一絲枯燥的感覺。修煉武功,開始的新奇過去之后,剩下的只有枯燥,畢竟激情很難保持。
“就算能夠這樣堅持下來,至少還要五六年,我的武功才能小成。如果中途發生了什么事情耽誤,可能會拖得更久!難怪天底下的高手那么少。練武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陳柯洗漱之后,穿上了太監的衣服,照例來到九難的房間給師父請安。韋小寶剛剛從建寧公主的床上爬起來,也過來請安,臉上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