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溢之聽了,卻連忙說道:“王兄弟不可莽撞!各藩之首非比尋常,豈能會晤?若是少帥親赴廣冬,讓朝庭察覺,可是大大不妥。”
巴顏和皇甫閣聽了,也贊同楊溢之的話。
不過巴顏卻說道:“但是如果不當面講,尚可喜這個老糊涂蛋又豈能聽得進去?他以為撤了藩就能回鄉養老?他以為手上沒了兵,道理還講得清?”
桑潔瞪了巴顏一眼,巴顏馬上閉了嘴。
但是陳柯倒是非常贊同巴顏的話,有道是話糙理不糙。自古道理大不過拳頭,尚藩若真的撤了,滿清要收拾其他兩個藩王就容易得太多。
葛爾丹聽到這里,卻是笑道:“少帥的意思,小王倒是明白了。小王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并不是信差!愿意替少帥父子走一趟,去廣冬與尚之信會晤,與他講明利害。”
桑潔聽了,也說道:“平西王與小僧也是這個意思。朝庭對漢藩盯得緊,我們黃廟的人倒是自在許多。況且小僧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愿意與王子同去廣冬會晤!”
王吉貞聽了,拱手道:“多謝王子殿下與大護法,如此深明大義!若是能夠讓尚貝勒與我等達成共識,保住藩鎮,我等才能夠保下基業,不被朝庭肆意蹂躪。”
說完之后,王吉貞走下位來,向著二人躬身一拜。葛爾丹和桑潔也連忙下位,上前將他扶住。
葛爾丹說道:“少帥不必如此!我們同舟共濟,共舉大業,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既是如此,我和大護法做好準備,輕裝從簡,南下廣冬,親見尚之信!”
桑潔也是欣然點頭:“聽聞尚貝勒是個志向遠大之人,必然不會像尚老王爺那樣迂腐。只要尚藩不請辭,我等再力奏保本,不信皇上還要撤藩!”
眾人商議已定,即便重新入席,一時興致更加高昂。陳柯也是味口大好,坐在一邊胡吃海塞,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給吳三桂帶了句話,居然能夠改變這么多事情。
或許,造返不一定要扯旗?找機會躲在一邊扇陰風,點鬼火,說不定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宴席吃罷,已經是到了午后。
王吉貞也將葛爾丹和桑潔的隨從都叫到一起,開賭局熱鬧熱鬧。陳柯發現在這個時代,無論什么階層的人都是如此好賭,可惜他對這個沒興趣。
這些人自然也不會勉強陳柯和阿琪兩個“女眷”。賭局開始之后,師姐妹一起在庭院內慢慢散步。在經過與阿琪重逢的激動后,他的心現在才平靜了下來。
“師姐,在準葛爾過得還習慣嗎?”
阿琪說道:“一開始肯定不習慣,生活不一樣,語言也不通。不過王子殿下待我很好,特地給我修建了一座漢族的行宮。他說大婚以后,會讓我重新住進中原呢。”
陳柯聽著,心里未免有些酸溜溜的感覺:“王子殿下志向不小啊,進駐中原?”和這位準葛爾的王子一比,陳柯當真什么都不是,也給不了阿琪任何東西。
陳柯也想過,自己現在有七千多兩銀子的身價,可以開始創辦事業。但陳柯本身只是一個技工,對仕途經濟學問卻是狗屁不通,就算有技術也未必能夠一舉發跡。
他還需要創造條件。
阿琪見這個師妹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你不會在吃王子殿下的醋吧?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女孩子都是要嫁出去的,你不是也有鄭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