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葛爾丹花了一千兩銀子,租了一條兩層半的高大樓船,駛到了鄱陽湖上。這艘商船長五六丈,寬一丈多,雕梁畫壁,極盡奢華,在湖中的行船中都是鳳毛麟角。
船中,還有船家準備下的奴仆,婢女。各式艙用,一盡俱全,簡直就是一幢移動的小宮殿。
“這才叫生活啊!可惜贛水狹窄,不然咱們這樣一路駛到廣冬,也免得舟車勞頓。”
葛爾丹站在船舷邊,一手摟著阿琪的腰,放眼遠眺夕陽,志得意滿。
桑潔站在一邊,同樣是神色舒暢。
陳柯則還沒有到“真香”的時候,想著一千兩銀子足夠他造一臺機器了。就租這么條破船,簡直就是浪費資源。但這是人家的錢,他也只能干瞪眼。
不過很快,夕陽就被烏云掩蓋。天色漸漸變暗,湖面上的風浪也大了許多,寬闊的大船也有些起伏不定。原本神色愜意的葛爾丹和桑潔,也是微微變了一下臉色。
“船家,怎么回事?”
船家聞訊而來,看了看天色,說道:“客官,有道是朝霞行千里,晚霞不出門。這初春的日子,正是驚蜇時節,晚上恐怕是有大風大浪了。”
“啊?趕快將船靠岸!”
桑潔臉色一下發白,顛簸的船身讓他有些要嘔吐的感覺。葛爾丹也強不哪兒去,他們是西域人物,不通水性,此時已經有些適應不了。
船家則是為難地說道:“客官,這里離岸邊已經有幾十里遠了,風雨怕是說來就要來。眼下只能在這里下錨,等明天天晴了才好出行。”
阿琪到底是中原人,臉色不像他們那么難看,說道:“既然如此,只能這樣了。”
陳柯倒是會游泳,而且修煉的時候在缸中泡了幾個月,內力就是在水里修成的,卻是一點都不慌亂。眼看桑潔現在的德性,他忍不住又吐了句嘈:“這才叫生活啊!”
“你!……”
桑潔一時氣結,想要大吼,無奈船搖晃得更加厲害!他腳下一軟,竟然一屁骨坐在了地上。嘴巴一鼓,中午吃的“素齋”吐了一板甲。
噼哩啪啦!
與此同時,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快得好像倒進了水中的墨汁一般。一道閃電瞬間劃過了夜空,隨后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比桑潔的大輪日佛真言不知道響亮多少倍。
轟隆!……
這樣的雷聲中,就是陳柯和阿琪都是一陣哆嗦。隨后,一片密集的水聲降落到了幽暗的湖面之上,很快連成了瀑布一般的聲響,瓢潑大雨扯天扯地的落了下來。
颶風卷著雨水和浪,一把一把撲到了甲板上,將幾人的身體淋了一個透濕。就連船家都慌了手腳,指揮著水手和奴仆趕緊下錨,慌得好像落了水的雞。
“快!扶**師進艙休息!”
葛爾丹看著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桑潔,連忙叫了起來!末了還加了一句:“還有我!”
阿琪這才醒悟過來,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水,過去就扶住了葛爾丹。葛爾丹的身體已經僵硬得邁不開腿了,陳柯過去扶起桑潔的時候,更是發現他全身冰涼,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護法,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