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落坐,再次將心法潰散,陳柯有意凝聚成那樣潰而不敗的意境。內力到達了飄散的邊緣,果然又分化成了細小的毫芒,就像陳柯修煉時觸及的針尖一樣。
猛然凝聚起來,它們則重新匯聚成劍氣。而且在這一瞬間的勃發,比單純施展出來的內力馭劍,果然要強盛好幾分!陳柯如此潰散,聚斂,終于慢慢把握到了其中的節奏。
引導著內力,在經脈間流轉,行功很快就進入了正途。
陳柯能夠分明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法明顯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內傷在心法的循環之下,也治愈得快了好幾成!這種感覺,讓陳柯感到了安定,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欣喜若狂。
因為這樣的心法,完全是由軟玉彈鋼劍引導出來的。也只有這口寶劍,才能夠將這樣的心法完全施展出來。
“看來,我恐怕真的離不開這口寶劍了呢!”
漫長的夜晚過去,陳柯終于結束了修煉。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氣流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是被李西華震出的內傷所致。
不過這口氣一出口,陳柯的身體明顯舒適了幾分。他本就傷得不太重,經過一夜的調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回頭看見阿琪同樣在打坐,并沒有過去打擾她。
換上了阿琪準備的另一套盟古長裙,陳柯出了船艙,發現天已經大亮。葛爾丹和桑潔正在艙廳之中吃飯,看見陳柯都很隨意的打了個招呼,陳柯也跟著一起坐了下來。
“藍琪兒呢?”
陳柯說道:“師姐還在打坐,估計昨天消耗不小。”陳柯很喜歡朋友之間的這種隨意,就連桑潔現在都不那么矜持了。這說明他真的把陳柯當成了自己人。
葛爾丹說道:“昨天因為大雨,耽誤了一天的行程。之后,咱們還是換小船,沿湖邊去往贛水吧?阿珂妹子說得沒錯,人稍微不低調,就很容易出事。”
桑潔也說道:“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件事情也算是一個教訓,好在我們人都沒事。先去廣冬見尚貝勒,把正事辦好,其他的心暫且收一收吧。”
陳柯聽了這話,頓時大喜。桑潔和葛爾丹只要能夠專心辦事,再有麻煩他們也不怕了。
不多時,阿琪也打坐轉醒,和陳柯一起吃了早飯。此時天已經放晴,船家也重新起錨,但按照葛爾丹的要求只沿湖邊前行,沒再去享受泛舟湖上的生活了。
但是,事情就是有這么扯淡。之后的兩天,鄱陽湖一直都是陽光普照,風平浪靜。大小的樓船縱橫遨游,盡顯湖光山色,看得葛爾丹和桑潔很是郁悶。
“這鬼天莫非是故意和我們作對?”
這天傍晚,眼看已經駛過了鄱陽湖。但是贛水碼頭上行商客旅頗多,一時竟然雇不到南下的船。葛爾丹和桑潔這回是真的惱火了,陳柯也當真有些同情他們。
因為陳柯想起了上小學的時候,每次說要春游,結果那天就下雨。平時上課,陽光明媚,搞得老師和同學都是一肚子郁悶,老天爺有時真的就愛折騰人。
“實在不行,我們還是用車馬吧?”陳柯看著他們的樣子,小心的提議了一句。不過他現在的提議,明顯比以前有份量了一點,桑潔和葛爾丹也緩緩點頭。
桑潔說道:“我和殿下不通水性,贛水是條小溝,但也能翻船。用車馬確實安穩一些,再說路也不遠了。”
葛爾丹則是說道:“天色不早,咱們還是早些找個客棧休整吧!明天買上幾匹馬,之后每日三百里加急趕往廣周,最多十天半月就能夠把事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