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除了柳大洪和吳立身這兩位長輩之外,蘇岡,白寒楓,敖彪也都在這里。他們的腰上,還別著一些菜刀,柴刀,鐮刀之類的農家武器。
所有的兵器,行李,馬匹,都被官兵一股腦兒收了,沐王府的人倒是在客棧中找到了替代品。白寒楓摸了摸腰間的一把柴刀,看著陳柯的眼色很是不善。
柳大洪微微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白寒楓也冷笑了一聲。陳柯和巴朗星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宵。他們也不能理解沐王府的這些年輕人,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
拿把刀就能砍死一流高手,真當高手是豆腐做的?
吳立身怕冷了場,向著陳柯做了個手勢:“陳姑娘,里間來。”陳柯他們便跟著吳立身一同來到了里間,眾人抬眼一看,便瞧見睡在床上的李西華。
李西華也看見了陳柯。但意外的是,他并沒有像昨天那樣失態,反而向著陳柯微微點了一下頭。陳柯也不清楚別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向李西華微微拱了一下手。
“李少俠,昨天失手傷了你,實在是得罪。”
李西華只是笑了笑,說道:“陳姑娘言重了。在下昨日報仇心切,被沖昏了頭腦,現在想起來實為慚愧。施瑯說得對,李某一介書生,當不得大事。”
白寒楓忍不住說道:“李兄弟,你怎么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柳大洪則是伸手攔了白寒楓一下。白寒楓哼了一聲,這才少說了幾句。
陳柯走到床前坐下,巴朗星緊緊的跟在陳柯身邊站住。阿琪和護衛老李也攔在了床前,白寒楓怒道:“干什么,想害了李少俠的性命嗎?”
陳柯根本懶得理他,將李西華從床上扶坐了起來,拉開了他的上衣。李西華這一動,微微咳嗽了起來,眾人只見李西華的后背脊椎之上,有一個纖細的巴掌印。
這的確是陳柯昨天晚上打的。
陳柯問道:“柳老前輩,請問有銀針嗎?”
柳大洪還沒有開口,白寒楓就怒道:“銀針?昨天就是因為你們,我們的行李馬匹錢糧,全被官兵收走了!你還有臉問?你怎么不問我們是怎么落到這個田地的?”
阿琪見狀,忍不住就要回嘴。陳柯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阿琪終于忍不住說道:“我知道他們是大明忠烈之后,你可以容忍!但大明忠烈就能這樣欺侮人嗎?”
“臭婆娘,你說什么!”
白寒楓聽了,一把抽出了柴刀!阿琪卻是毫不示弱:“兇什么兇?當真要打,你未必打得過我。”
“你!”
“好了!”
柳大洪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將白寒楓攔在了身后。
之后,柳大洪對陳柯說道:“陳姑娘,凡事大家都讓一步,何必又要咄咄逼人?李少俠是你打傷的,請你過來為他治傷,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這樣逞強,怕是有些過分了吧?”
陳柯看了柳大洪一眼,依然只是說道:“沒有銀針,我無法疏通穴道。”說著就要站起來,慌得吳立身連忙上前攔住。